一番高谈论阔,针砭时弊,谢迁惊叹之下恍然间想起这个曾经落草为寇的男人曾经可是潭州府连中小三元的解元,只差一步,他便能踏入朝堂,以他德才能力,朝中高官之位唾手可得,可惜不知何故,却是扼腕陨落,他忽而又想起之前让人查来的消息。
丞相柳无相便是潭州府人氏,算算时间,竟是与温尧同年考生,那是前朝大厦将倾之际举行的最后一届科考,柳无相成了前朝最后一名状元,最后官至宰相。
二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年,未免不会没有交集。
柳丞相无缘无故却突然举荐他来招安,这背后或许与温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酒过三巡,就连阿桃也喝得多少有些醉意熏熏,慵懒地赖在谢逐怀里守岁,温尧已经醉倒,兰宏老妈子似的认命般将他扶回了屋子歇下,谢老夫人年纪大了撑不住,打着哈欠回了院子睡下。
最后火炉旁围坐着谢逐阿桃,与谢迁魏云亭四人,其他人都不在,魏云亭干脆斜倚在谢迁身上,另一只手慵懒地抄写着佛经。
谢逐架着羊排在火炉上烤,滋滋冒油的羊排散着诱人香气,阿桃醉醺醺地眯着眼,像是小松鼠般不停耸动着鼻子,嘟嘟囔囔:“好香啊!好想吃,可我肚皮都吃撑了,可待会儿又凉了……”
她秀眉微蹙,兀自纠结着,一副十分苦恼的模样,谢逐低头一看,被她的表情实在可爱到,爱怜不够地吻她。
阿桃推着他:“大哥和魏姐姐在呢!”
“你们不必在意我们。”魏云亭的声音含笑。
二人羞赧转头看去,却见魏云亭缓缓放下笔,抬臂一把勾过谢迁,香吻落在男人唇上,谢迁有些意外,却是丝毫没有挣扎。
好吧,确实不用在意。
随着三道梆子声敲响,子时到来,阿桃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新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