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柳无相意欲何为,至少谢迁听闻派他前来招安他是十分乐意的,既然为官,自然要接触民生百态,只一味舒服坐于高案之上,如何能为民做事?
是而来此一年,谢迁几乎日日都在外头,手中纸笔不断,记录了许多民生之事。
桌案上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盏热茶搁在了谢迁手畔,他抬头看去,见是魏云亭婉婉含笑的模样:“是不是哪个小姑娘给谢大人递来的书信?叫谢大人看得这般入神,连我来了也未能察觉?你不说清楚,我可是要吃味的。”
谢迁失笑,将她拽到自己身旁坐下,晃了晃手中的信纸:“蕴和寄来的信,你要吃,吃他的味去。”
魏云亭叹息:“我知道你身上担着为官的责任,可也要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这屋子里居然连个炭盆都不摆,南方本就阴冷湿寒,只待在这里半晌,手脚就冷得发颤,他有时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怎能受得了?
眼见他现在的模样比在京都的时候瘦了许多,魏云亭心疼地轻抚着他削瘦的面颊,低头将他冰冷的手牵过塞进袖中暖着,男人怕冰着她,想要抽出,却被她拉紧。
“我并不冷,真的。”
“我冷得厉害,要你给我暖暖行了吧!”魏云亭嗔怪看他:“我要是不来看看,都不知道你竟一直这个样子?明明都是做官的人,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谢迁揽过她,温声道:“劳累阿云为我操心了。”
屋内二人互相依偎,虽话语不多,也不像谢逐与阿桃那般恨不得时时亲密,二人之间温情脉脉,倒是显得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态。
谢迁原本有些郁燥的情绪渐渐平缓。
但没多久,一道敲门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静,从吉的声音在外响起:“大公子,温老爷有事寻你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