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喊你,就不喊你!我就喊俊生哥哥!”
谢逐幽幽道:“那我也不告诉你,俊生醒来已经恢复正常了。”
“什么?”阿桃一惊:“你刚刚说什么?俊生哥哥他怎么了?”
谢逐紧闭着嘴,掸掸袖,转身看看房梁,看看地砖,看自己的衣摆,就是不看她,阿桃焦急地问:“你刚刚说俊生哥哥恢复正常了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我刚刚说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谢逐,谢逐……”阿桃扒拉着他的胳膊,凑近他追问:“你说了的,我方才都听到了,你说俊生哥哥恢复了正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逐忽而笑道:“这样,你也喊我一声谢逐哥哥,我就告诉你到底这么回事。”
阿桃才喊不出口什么谢逐哥哥,现在便是连相公她都不要喊,她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气哼着起身:“你不说,我就自己去看!”
说着她便要站起身来,谢逐怕她再伤着脚,急忙拉住她:“怎么急了呢,我告诉你就是了。”
“就在之前没多久俊生醒了,但他醒来后突然发起疯来,喊着闹着要去找什么小草,我跟兰叔一起把他捆了,后来你爹在他头上不知什么穴位到处按了几下,他就突然恢复了清醒,神色说话都是正常的。”
阿桃杏眸发亮:“俊生哥哥怎么突然恢复正常了?不过太好了,爹爹与阿财叔这几年一直找大夫给他诊治,给他寻药吃,他终于不傻了。”
言罢,她竟慢慢地红了双眼,只怕寨子里没什么人记得以前正常的俊生,其实也是个腼腆害羞却十分乐于助人的俊朗少年,这几年他被那痴傻之症折磨的哪还看得出以前的样子。
见阿桃这么高兴,谢逐默默地将“他后来又晕了过去”这句话咽下。
阿桃还是坐不住想要去探望俊生,谢逐劝不住,劝多了她便又要直接起身,他便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做她的双腿,直接将她抱去了俊生的屋子。
俊生的屋子这次围了更多的人,一个附近有名的医术还不错的乡野大夫被请了来给他诊治,谢逐抱着阿桃进屋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俊生身上,未曾注意到他们二人,阿桃紧张小心的小眼神才敢眨了眨,拍着谢逐忙让他把自己在旁侧圆凳上放下。
大夫凝神把脉,最后又检查了翻俊生额上的伤口及他以前磕伤的后脑处,取了银针从他头顶寻找穴位刺入,许久后才缓缓做下结论。
“病人从前脑袋磕伤,脑后处形成淤血,致使病人得了痴傻之症,幸而这几年一直用药,未曾加深症状,还有缓解之势,这次病人头部再次撞上,许是因为碰撞而致使脑中血块散了些,才会有恢复正常的征兆。”大夫捏着银针轻轻转动。
“不过恢复正常非一时之事,他此番癫狂之状也正是如此,只怕之后还是会时而正常时而痴傻,需得一直施针用药,才能慢慢好转。”
又听大夫细细叮嘱,温尧写下笔记,请大夫开了药后,才命兰宏送大夫离开。
阿财坐在床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俊生,一脸的痛心,俊生是当年的兰老爷捡回来的流浪孩子,好心让他留在了兰家镖局里,虽算是温尧的手下,但一直以来都是阿财作为一个大哥在照顾着他,下山行事也从来都是他带着他。
温尧也知晓二人感情深厚,见俊生的情况,叹息一声,却问:“三年前俊生出事的时候,是你找到昏迷不醒的他将他带回,你那是只道他是不慎摔下了山所致,后来我也未曾多问,你也不肯说,现在看来,是否还另有隐情?俊生一直念着的小草到底是谁?”
阿财长长叹了一口气:“我那时候不肯提,就是怕俊生再记起小草是谁,惹得他伤心,先前痴傻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突然有一天,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嘴里突然又开始念起了小草。”
阿财突然问:“老爷可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最后劫的几桩生意,其中有个为富不仁,鱼肉乡邻的恶商名叫王生财?”
温尧自然记得,王生财那日随王家商队出行,途径云麓山地界,他们早就打探好的这王生财是什么人,不仅为富不仁,他连同他的那些狗腿子手下还沾了十几条人命,他们黑风寨的土匪,得了赎金后,并未放人,而是直接将人给杀了。
而当初打探王家情况之事,就是阿财与俊生一起去的。
“其实俊生与那个叫小草的歹毒女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那女子是王家的婢女,俊生就是那时候在王家认识的她,就在王家待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我们查完要走的时候,那傻小子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他想要娶妻,那小子万年铁树,连个女人都不会去找,我当时哪当回事,怕再耽误会被王家发现身份,急着离开,直接拉着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