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山被她一顿又哭又叫的责骂,倒是不觉有点内疚于心,但面子是不能放下的,喝道:“你疯了,这样闹像什么样子?”
常五娘道:“不错,我是疯了!你不杀我,我也不想活了!”突然拿出了一枚青蜂针,向着自己的咽喉就刺。
唐仲山中指一弹,一股劲风射过去,把她手中的青锋针弹飞,喝道:“不许你寻死觅活!”
常五娘趁势倒入他的怀中,哭道:“二爷,你也不念我对你的好处,我是黄花闺女就被你哄上手的,服侍你也服侍了二十年了。你只听了人家几句闲话,就来打我骂我,我还活得下去吗?”
唐仲山道:“好,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说真话!”
常五娘道:“我死都不怕,也不怕对你说真话了。不错,我和戈振军是曾经相识的,他好像对我也有点意思,但我们也只是一相识就分手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私情。你想想,倘若他真的是我的情人,他在武当山十六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去找过他。这次我在武当山上根本也没有见过他。我知道你在武当山也有朋友,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唐仲山当然不会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但她是第一次上武当山,这却不假。而且唐仲山宠了她这许多年,也确实是舍不得杀她。只求面子过得去,把她的假话当作真话又有何妨?
常五娘见他沉吟不语,又再说道:“至于那个孩子,不错,他的确是私生子,但却不是我的私生子。是戈振军师妹的私生子。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牟沧浪。”
唐仲山诧道:“你怎么知道牟沧浪知道?”
常五娘道:“儿子知道,料想父亲也当知道。不过,据我所知,你好像只是和牟沧浪有交情,和他的儿子大概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吧?”
唐仲山道:“牟沧浪只有一个儿子,叫做一羽,我是知道的。你说的不错,我大约在二十年前见过他一次,那时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孩。但你又怎么知道牟一羽知道?”
常五娘道:“就在我上武当山那天,恰好牟一羽下山,有个道士送他到半山的。我看见他们就躲起来了。他们没看见我。这件事情,我是无意中从他们的谈话中偷听到的。”她说的倒是实情,那天送牟一羽下山的是无量道人的大弟子不败。不过她以为牟一羽没发现她,这却错了。
唐仲山听她说得有根有据,不觉又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