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觉得他们是自己的父母。他们爱和谁结婚他都懒得管。
但是她连外公的守孝期都等不了。
她是那个人唯一的女儿,他在去世前,都心心念念着这个女儿。
怕她不好好吃饭,怕她本来就不好的胃被她折腾地更不好。
夏荷还是第一次听到周夫唯提起他的过往。
他不爱诉苦,哪怕是被人误解,他也从来不替自己喊冤。
好像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甚至在之前,夏荷觉得他和孙阿姨的不合都是因为他单方面的叛逆。
她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像是蒙了块布。有一只手正隔着那块布攥着她的心脏,反复拉扯。
又闷又疼。
她连自己哭了都没察觉:“周夫唯,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难过呢。”
她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空气里的风好像都停止了,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中。
夏荷听到了周夫唯的声音。
他沙哑到,只余下一点低沉气音。
他说:“你带我私奔吧。”
夏荷愣住:“嗯?”
他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刚才还凶狠让人不敢靠近的狼,此时好像变成了展露自己伤口,等待别人替自己舔舐伤口的病弱小狗。
他的声音里带着所有情绪糅杂在一起的颤抖。
以及害怕被推开的小心翼翼。
“姐姐。”
“哪里都行。”
“只要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