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一层停稳。
两人先后上车,车厢里流淌着舒缓安静的钢琴曲,窗外华灯万盏一闪而过,气氛静谧的令人昏昏欲睡。
谢观侧过头去打了个呵欠,霍明钧拿过车里常备着的毯子搭在他膝盖上:“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他的手腕突然被谢观握住。黑暗里,他的眼里仿佛倒映着亿万星光:“手不疼吗?”
“……”霍明钧左手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摇了摇头,“没事。”
谢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拉过霍明钧的左手,一手托着掌心,一手捋起衣袖,借着灯光看清白皙手背上的一块淤青,忍不住揶揄他:“娇贵就娇贵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霍明钧养尊处优,是个一磕碰就容易青肿的细皮嫩肉体质。谢观轻轻揉着他手背上的伤处,没忽略他一瞬间的色变。片刻后,他抬起那只已经僵成了鸡爪子的左手,仔细端详了一下,见淤血化得差不多了,便像哄小孩一样,低头朝他手背上吹了一口气。
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吹气时,似乎因为动作过大,嘴唇“不小心”在伤处轻轻地贴了一下。
霎时间,霍明钧全身的知觉仿佛都凝聚在了那微不可察的触感上,紧接着轰然炸响,在脑海中放起了漫天的烟花。
效果拔群,堪比在他心上用力地开了一枪。
霍明钧被他这一下撩得呼吸困难,瞳孔骤然紧缩,若不是理智尚在有所掩饰,那目光简直是赤裸裸,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