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和光默默地从她手中拎走了蛋糕盒子。
外间依旧气势厚重得让人不愿意多待,谢观绕过客厅,遛跶到内间办公室门口。霍明钧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电脑屏幕,眉头微锁,眉心处有道浅浅的竖痕。他在工作状态中惯常面无表情,五官立体轮廓鲜明,凌厉的有点吓人。谢观习惯了他和颜悦色的样子,都快忘了自己以前一站在他面前就腿肚子抽筋的经历。
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回到霍明钧身边这一刻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谢观忽然意识到,不管是被当做朋友,还是被喜欢着,这样强大的安全感,除了霍明钧,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给他了。
就像“奋不顾身”之于霍明钧,谢观被社会这块磨刀石磋磨了这么多年,吃遍了孤立无援的苦头,自觉摔出了一身铜皮铁骨,却完全遭不住有人把他这棵野草当名花一样捧在手心里。
他走进里间,被层层情绪压抑得有点窝心,轻轻地喊了一声:“明钧。”
“来了?”霍明钧抬起头,神色冰消雪融地柔和下来,“录的怎么样,顺利吗?”
谢观把精致的纸盒放在办公桌上,喉咙发紧,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霍明钧立刻看出不对来,招手让他过来:“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录节目受委屈了?”
谢观招架不住他哄孩子似的语气,往身后办公桌上一倚,扑哧一声笑了:“这话问的,哪有那么多人跟我过不去,我在你心目中特别好欺负吗?”
“刚进来时脸都快拉到地上去了,”霍明钧道,“也不说话,就站在那低着头,能怪我多想吗。”
当然只有你会多想。
如果不是对他的情绪相当敏感,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谁会在他只说了一句话的情况下立刻察觉到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