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本以为他会放两句嘴炮轰掉自己的“自作多情”,可霍明钧居然没否认,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无声而惊心动魄,炸开一大团缥缈疑惑和隐约不安,那种熟悉的心脏蜷缩的感觉又回来了。
谢观再直男,再后知后觉,毕竟不是傻子。
霍明钧为他做了多少,种种言行,他都一一记在心里。朋友之间,对人再好也要有个限度,这种为他一句话就更改行程、近乎无条件的纵容,明显已经越界了。
可谢观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的愤怒,或者厌恶,甚至根本没在性向问题上投入多少注意力,他只是被“他是不是喜欢我”这个猜测震懵了,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茫然和不敢置信中。但这并不是一种负面情绪,其中甚至还藏着几分“原来如此”的明悟,以及一点点类似水到渠成的尘埃落定之感。
他心如死灰地想:“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他一脸恍惚地走回了卧室,本来睡的就晚,被刺激大发之后更睡不着了。快天亮时才朦朦胧胧地睡了两个小时,早晨顶着俩大黑眼圈下楼吃早饭。
霍明钧被他那颓丧的样子惊到了,过来捧着脸仔细看了看:“怎么了?没睡好还是喝高了难受?”
谢观满腹心事,看见他就想叹气,冷不丁被霍明钧一碰,顿时反应过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霍明钧的手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