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了一如既往严肃的口吻:“……你这个常年逃避练剑的家伙还敢来指责我,到底是有多厚脸皮啊。再说我只是因为肚子不舒服一直呆在卫生间而已,跟你·不·同。”

胸中的满腔热血正在沸腾,不断叫嚣着,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和泉守兼定终于按耐不住自己渴望的内心,缓缓了转过头。

墨绿色的束发在空中飞舞,男人俊美的脸清晰的映入眸中,那过于犀利的眼神似鬼一般令人畏惧,画面似乎就在那一刻定格。

和泉守兼定的眼眶中不可抑制地涌出了点点泪花。

随后脑海中便接连涌出了几个疑问:欸……土方先生年轻的时候是这幅面容来着吗?

他记得最后的那一年,岁月使土方先生沉淀的像把收鞘的宝刀,脸部轮廓也似乎发生了变化……虽然说刀剑男子会逐渐忘记原主人的容貌,以至于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协调。

而再一次细细打量了土方的容貌后,那种武士的坚韧和可怕的眼神却不曾发生变化,他便把这种感觉归结于自己太久没见到原主而起了多疑病,也慢慢释然了下来。

被一道热烈的目光追逐着不放,土方自然能够察觉到,他暂时放下了与总子的对杠,疑惑的看向穿着华丽的陌生男子:“我的脸上有粘着东西吗?”

“不,土方先生。”见土方向自己搭话,和泉守兼定立即兴高采烈的扬起了笑容:“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谢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声为何会被这种贵族知晓,对方又为何会露出像是见偶像似的神情,土方纠结的沉默了一瞬,才点了点头:“你是谁,来天然理心流有什么事?”

根本不需要审问,和泉守兼定自动积极回应道:“我叫和……和久。”他顿了下:“至于来这里的原因,就得问旁边这位小姐了。”

这种可疑的停顿加可疑的名字不需要考虑也是假名,鉴于贵族肯定不会自报姓名,土方也就明智的没有多追问,反而注意到了对方被麻绳绑住的手腕,不用想,一定又是总子搞的鬼。

对于自己竟无意识的使用了‘又’这个字,土方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目光看向总子:“解释下。”

“请看看这个啊土方先生。”总子把手中的赝品刀递了过去。

土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被你‘抢’走的和泉守兼定吗,怎么了?”他重重的强调了下‘抢’这个字。

“不是哟,这是这家伙拿的赝品。”总子直接无视了他话中的深意,把腰间的佩刀露了出来:“做的很像吧,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欸……?”土方这才又细细观察了一遍手中的赝品,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做工跟真品几乎不相上下,真厉害。”

然而一想到对方身上那贵重的布料,他又觉得能请到这种级别的工匠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尽管对自己的爱刀和泉守兼定有如此相似的赝品有些不爽,但不论是从身份的角度还是从理性的角度,土方还是决定不去深究。

正巧这时,被绑住的贵族也焦急的开口:“这把刀是我很重要的东西,我保证不会大肆宣扬的,土方先生请还给我吧。”

“嗯,我本来也没有想要追究什么。”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土方顺着他的话接口道:“还给你,可以走了。”

和泉守兼定瞬间欣喜的樱吹雪:“十分感谢。”

果然,他的原主人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即使被世人称为鬼之副长,土方先生的本质依旧没有变!

就在他美滋滋的想要多跟土方先生聊一聊时,一旁的总子却突然插上了话:“等一下啊土方先生,就这么简单的原谅他真的好吗?”

“大街上堂堂正正的拿着一把赝品走来走去,如果不是被我正巧看见了他说不定会一直逍遥法外呢。”

土方皱眉:“那你想怎么样?”

“既然土方先生心慈手软的话,不如让我来决定他的惩罚吧。”愉悦的看着和泉守兼定怒瞪着她却不敢言的模样,总子半眯着眼睛,唇角的笑容充满了恶意:“就让他任劳任怨当我一周的小姓怎么样?在这期间不得违反我的命令,否则作为惩罚就要往上再累计一天。只要时间一过就立即放他自由,并把刀也还给他。”

“不错的惩罚吧?”

“哈??我才不要呢!”没等土方发话,和泉守兼定便气的第一个蹦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凝视着总子的脸,眸中蕴含的犀利几乎跟土方不相上下:“为什么我非得当你的小姓不可啊!”

就像总子看贵族不爽一样,他同样对这个跟土方先生抬杠的人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