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傻丫头,还一直以为他会和她一起走。
倾城淡淡地笑着。
待房间里的温度上升,倾城钻出被子,让其余的小婢们都出去后,便坐到外屋的案桌前,开始看这些厚厚的奏章。
原本这些也不是他的事情,他只要睡觉睡到自然醒,把握好暗中势力就没有什么事了,谁叫他是后妃呢,虽然是品阶最高的那种,但是后宫不能干政的所谓祖训可以让他彻底放松做个米虫。而他要说的就是女皇果然不是人干的,自古昏君多余明君的确有那么些道理。
早上最晚五点起床,然后去开会,开会的的时间有长有短,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效率体现要想快点结束实在是艰难了一点,而若离又是劳动积极分子,当天的事情不完成她浑身难受。午膳结束本是休息的时间,但是女皇没有个人时间,那些个大臣有要紧事急奏她都得召见,或者还得去处理。晚上更是批公文到深夜,那么多的大臣的奏章加在一起,实在太可观了,而且还是文言文书面化得够可以,对于若离这个差不多半文盲的女皇来说还有一定的理解时间。
其实说到底还是手头边没有人,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助理秘书,所以……当倾城某一天看自家老婆实在熬夜成苦,连黑眼圈都快出来了的时候,于是良心发现的在若离回来之前看完那些个奏章,之后就很哀怨地接过最后一道浩大的工程。
其实看奏章,有的时候挺好玩的,看那些个大臣一个劲地往对手身上泼脏水,互相攻讦,证词引经据典,文体通体骈文,押韵对称,将一点点的小事升华到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颇有危机感,典型的从身边的小事说起。看着看着,倾城就会忍不住发笑,这个时代的小说也不过如此。
有将小事扩大,自然也有将大事化小的,而这种人一旦被他找出来基本上就可以被踢走了,顺便地牵扯出后面一系列庞大的利益集团,可惜都察院在手,国家财政大权牢牢把握,军方鼎力支持的情况下,这些几条船上的蚂蚱基本上都一起死翘翘。所以现在的女皇不再像以前那位不动声色地慢慢根除,而是现在的秋风扫落叶一般是大树也推到的雷厉风行。
当然有喜感的也有让他冒火的,就像倾城现在手头上的这一篇。古人讲究的是简练,重点一般性在最后几句,但是这篇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足足有好几页,倾城好奇之下仔细阅读起来。不看也就算了,看了最后总结也只不过让他鄙视几下,但是现在通篇读下来,他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在骂他。主要内容为:作为后妃,干涉朝政,不守本分,一罪;一个皇夫,打压宫妃,视为妒夫,二罪;父仪天下,却无贤德,无规无距,三罪;自持美丽,霸占妻主,狐媚女皇,四罪。倾城泛着冷笑,盯着这份奏章简直就像瞪出个洞来,前面的四罪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些话他听得多了,没什么好在意的,最让他生气的是最后一罪:成亲四载有余,却无所出,国之不幸,重罪。
“啪——”
那奏章毫不留情地被摔在说面上,将研磨的世纪吓了一跳。
“公子……”
倾城也只是生气,见吓着世纪,他便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口茶,缓了缓情绪。
“你看看。”
倾城朝那份奏章努了努嘴,满脸的不屑和鄙视。
见倾城似乎很生气,世纪有些好奇上面的内容,八成又和女皇有关,否则天大的事情这位总是笑得灿烂的主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小心的拿起打开,快速地浏览起来,知道个大概了。
“有什么看法?”
倾城不冷不热地问。外面的人会这么说无可厚非,那么身边的人呢,是否也和她们想的一样,毕竟观念不同。
“直接说。”
看得出来世纪在犹豫,没有像以前那样一概否决他认为错误的观点,倾城知道这个最亲密的男孩子有自己的认识。
“公子,如果奴婢说的不好还请恕罪呀。”
世纪朝倾城福了福,最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
“奴婢认为虽然公子您的确干涉朝政,但是公子心中自有丘壑,才华世间少有,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臣又岂会明白这些利国利民的政策很多都出自公子之手,说句难听一点的话,那帮子女人只知道抱着祖宗的基业混吃等死,哪里知道什么黎民百姓之苦,况且女皇陛下之所以能够登上皇位也是因为您在身边,就像欧阳将军的身边总有嬴军师的身影。所以这第一条罪根本就是污蔑。
您说过后宫就是战场,只有利益的合谋没有友情亲情的存在。在七王府的时候,刚开始那些男人还不是给没身份的您下马威,若不是陛下宠着,您的手段了得,岂不是让他们欺负了去。后宫中得宠的打压不得宠的,这本就是家常便饭,况且您又是贵为一国之父,岂能让他们到头上去。所以这第二条罪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