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回头,迷惑不解地看着今天欲言又止的世纪,看着小萝卜头明显收敛了些,倾城很满意,显然当初的恐吓奏效了。不过这么战战兢兢地似乎过头了,□计划得稍作改变。
“下月初的刺绣比赛,您有底了么?”
倾城看着欲哭无泪的世纪,眨了眨眼睛,低头沉思了一下,才将被他扔在脑后的那个什么庆典上贵妃提的活动找了出来。一想起贵妃,他就来气,不就是顶撞他几句,不就是让他的风度小小地失了一点,用得着这样针对他么?罚抄100遍这本想让他撕成碎片的东西,太狠了吧?而且这还不薄,粗粗估计一下也有上万字,乘以一百就有上百万了,靠,最可恶的是还得用那种软趴趴的毛笔,写的端正些一个字就要近30秒,抄下来他还能活么?况且他写的东西本就不能看,搞不好还得重写,果然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呃,在这里是翁婿关系最难以调和的……倾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了,看了看面前的世纪,还有那个啥狗屁的家宴。
“那种家宴,本公子没名没分也可以出席?”
他更喜欢躲在这里窝头睡觉好些。
“公子,贵妃指明让您参加,怎么可能不去,而且现场还得比赛,您怎么可以输给那些男人呢?”
世纪朝王妃的院门努了努嘴,双手叉腰,很有势气的说,
“怎么说也不能让贵妃看扁,咱们得给皇女殿下争脸不是么?”
争脸?他少爷不给她丢脸就差不多了。倾城不忍心让他的粉丝伤心,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其实这方面……倾城回头看了看手里已经被他捏的变形的《夫德》,磨了磨牙齿,他有一种去写一本《新好男人守则》的冲动,不过想想也知道这只会让他更加遭人诟病,还是算了。但是这一百遍的《夫德》是不能省的,否则谁知道那个与他不对盘的贵妃会怎么整他。但是让他抄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好委屈世纪了。
“世纪,你过来。”
倾城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对着世纪招手道。
世纪吞了吞口水,一看到倾城无害到极致的笑容他的心里总是毛毛的。他有幸拜读过下人之间流传的那本《新手入府基本守则》,所以对倾城的脸部表情反应心理描写特别清楚,他今天,这几天好像还没有惹到这个祖宗吧?
“给你。”
倾城将那本皱巴巴的《夫德》放到世纪的手里,随后眼中闪着晶亮,满脸诚恳地说:
“一百遍,拜托了。”
当若离踏着天边的晚霞走进屋门的时候,突然一道天雷当头砸下,看着那副诡异的景象,若离震惊了,手中捧着的文件纷纷掉落地上而不知。
“倾城,你在做什么?”
若离的声音有些发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那双瞪大的眼睛更说明若离此刻纠结的心情。
这是闺房吧?若离不确定,她应该没有走错。
那原本整齐干净的床面上平铺着一幅幅精美绝伦,甚至在夕阳照射下反射着光芒的……绣品?一片大红,上面鸳鸯交颈,河边嬉戏,彩凤飞舞,留连戏蝶……最多的还是那一幅幅的童子图,祝寿图,看得若离有些眼花缭乱。这不是最让她震惊的,真正的天雷还是前面绣架上那个温婉典雅的贵公子——嬴倾城。只见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最鄙视这些小家子气玩意儿的曾经联盟最高执行长官的老公捏着一根细秀的绣花针在花架子上比划着上上下下,那认真劲儿还有那温柔的表情,配上身上的白衣,缓而柔的动作,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睛,而且看那架子上的精巧的绣品似乎快要完成了。
若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感觉相当的梦幻。若是这幅画面放到其他男人的身上,她绝对不会这样失态。不可否认这画面真的很唯美,简直就是视觉上的享受,但是当倾城成为主角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诡异再加恐怖。
听见若离的声音,倾城抬头冲着若离微微一笑。那笑容让若离神情恍惚了一阵,还有那磁性的问候,更是让她的脸微微一红。
“你今天回来的挺早的。”
他说。然后放下手中轻捏的绣花针,接着很不雅站了起来,原地晃了晃胳膊,捏捏手臂,再大大地伸了伸懒腰,走到若离的跟前,将她掉落的文书捡起来。
看着这熟悉的动作,若离缓过神,这才是倾城嘛,吓了她一跳。
“给殿下请安。”
从书桌前传来世纪虚弱的声音,原本被这姹紫嫣红的绣品吸引过去的若离才转移视线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起身朝她快速一拜又一屁股坐下拿起毛笔开始写起来,虽然看起来很劳累的样子不过笔杆子还是动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