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也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沈南屿说,“如果你想用破坏别人家庭这样的借口劝告我,我可能不会接受。”
“……”我哑然失笑,想了想说:“可你确实在破坏别人的家庭。”
“家庭”这个词我至今仍不太习惯,说出口时莫名感到别扭,而沈南屿面色坦然,说:“我不在乎。”
他或许真的不在乎,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对大部分事情都是淡漠的,我看不出他在意什么,也看不出他不在意什么。好像只有少数面对我的时候,他会有不加掩饰的快乐和苦闷。
“我不认为名存实亡的婚约可以束缚你的自由。”他淡淡地说,“你还没有尝试过除了傅之珩之外的可能,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说着他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单膝半蹲,仰头看着我,过了很久,说:“我会比傅之珩做得更好。”
沈南屿的眼皮很薄,睫毛长而不翘,鼻梁和下颌的线条不像傅之珩那样凌厉,而更多了种出尘的淡薄和清冷,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山麓薄雪。
这样一个本该被仰望和追逐的人,现在蹲在我面前,望向我的目光倾注了难以言说的眷恋,就好像我的答复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沈南屿会有这样直白而热烈的情绪。
“对不起。”我说,“我不想谈恋爱。”
“我知道……”他垂下眼帘,说:“如果不是谈恋爱呢,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让我陪着你,哪怕用我来消遣解闷,也不可以吗?”
“这样的话,和朋友有什么区别?”我皱着眉头问。
沈南屿看向我,摇摇头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