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敬修难掩心中的惊愕,略显惊讶地望着费氏。俞氏低头一笑,笑容里有就带了几分无奈的苦涩:“谁不想讨人喜欢,可也要有这处福气才是啊!”说着,抬起头来,朝着俞敬修又笑了笑,笑容里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悲伤,有的,全是善解人意的温柔,“不说这些了!大爷难得到我这里来坐一坐,免得坏得您的好心情。”然后笑道,“前些日子珍姐儿有些咳嗽,这几天我也没出门,不知道珍姐儿咳得好一些了没有。我记得家里的表弟身体弱,略一吹风就咳,每到这个时候舅母就叮嘱我用冰糖炖了梨子和川贝给表弟喝。不妨也给表姐儿试一试。”
说些这些家长里生的,俞敬修自在了不了。他道:“珍姐儿不比其他孩子,这些对她没有什么作用!”
“倒是我想得简单了。”费氏从善如流地认着错。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爷,姨娘,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说着,眼睛朝俞敬修睃去,好像在询问俞敬修是否留下来用晚膳。
说两句就要留他用饭,他若是留下来用饭,是不是还要留他过夜呢?
俞敬修不由得眉头微蹙。
那边费氏已笑道:“大爷快回去吧!晚了小心大奶奶着急。”
这个费氏,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俞敬修神色一缓。
费氏却朝着那小丫鬟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去吧!我还有两句话和大爷说。”
小丫鬟不敢停留,立刻曲膝退了下去。
俞敬修却是神色一凛,道:“你有什么事?”
费氏上前两步,在俞敬修面前曲膝蹲下。规规矩矩、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福礼,道:“大爷。妾身有两句话一直搁在心里头,踌躇着人不要跟大爷说。大爷今天来妾身这里小坐,妾身就想,莫非这是天意?”她说着,神色一肃,端容地望着俞敬修,神色间就透露出股大义凛然的庄穆,“妾身明知有些僭越,却也顾不得许多,不得不说了!”
俞敬修讶然地睁大了眼睛。
费氏已道:“我没来之间就常听大夫人说起大爷。说大爷待人是如何的温和有礼。为人如何的真诚坦率,我当时就想,大爷定是个好相处的人。可我来了这些日子,却很少看见大爷开怀的笑,多数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冷淡。我就琢磨着,莫非大爷有什么心事不成?不免就对大爷的事留心起来。这样一来二去的,倒还真让有些担心起来……”
先扬后抑?
这个费氏倒是个人物。
俞敬修挑了挑眉,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眉宇间闪过一丝的不屑。
可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很知道费氏接下来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