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大的一个院子,现在竟然住不下了。
一来是她和赵凌成亲以后决定搬去碾伯所住,二来是这宅子出过血案,在大家对这桩案子还有印象的时候卖,卖不出钱来,因而她没想过要重新置办宅子的事。
傅庭筠撩帘而出,喊住正陪由阿森陪着往外走的金元宝:“你和九爷换个地方住就是了!哪有到了家里还到外面去挤的道理?要挤,也是和家里人挤。”
阿森本就留金元宝,不过是留不住罢了,此时见傅庭筠发了话,立刻拽了金元宝的胳膊:“你看,傅姑娘都说了!”
金元宝嘴角翕翕,面色微赧地应了声“是”。
郑三两口子就帮着收拾房间。
傅庭筠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来来往往的,心里乱糟糟的。
怎么办?
母亲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呢?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母亲?
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她眉头紧锁,赵凌回来了。
看见金元宝。他大吃一惊。可屋里的人看见赵凌,也一样大吃一惊。一个问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问着“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大家相视而笑,气氛立刻就热闹起来。
可怜金元宝,重新被赵凌拉去问话。
知道了京都的事。他低头沉思了良久,再抬头的时候。眼角眉梢已是一片毅然:“阿筠,我让人护送你回京都去!”
“啊!”傅庭筠错愕地望着赵凌。
赵凌点了点头,表情冷峻地道:“不管令堂是否病了,既然有这样的说法,你就应该回去看看才是,我明年开了春就赶过去。”他说着,觉得自己的表情太过严肃。不由的神色微缓,道,“再说了,你先回去,到伯母面前透个口风,等我露面的时候,伯母也不会觉得太突兀。不是有句俗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指望伯母在伯父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呢!”
金元宝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望了望傅庭筠,又望了望赵凌,磕磕巴巴地道:“你们……你们,是不是订了亲?”
傅庭筠恨不得拿块布把赵凌的嘴堵上。赵凌却大大方方地笑道:“这事八字还差一撇,现在还只是想想!”把傅庭筠弄得脸色通红,狠狠地瞪赵凌一眼,对金元宝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金元宝讪讪然地笑。
赵凌却突然正色地道:“事不宜迟。现在已经九月了,再晚,路上都结冰了。我看,明天就收拾东西上路,反正元金这几天会呆在张掖,有什么来不及处置的事,就交给元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