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琼继续说道:“她是纪国华从老家带来的,一直照顾我儿子到他十三岁,算我家半个奶妈,干事利索,菜也炒得好吃,唯独有一点,就是嘴太碎,喜欢拉着别人唠家常。
“后来被纪时昼抓到偷东西,就把她辞退了,但是你知道吗,他只是腻了,不想要保姆待在自己身边才随便找了个借口。”
方霁皱眉,下意识想反驳,但他什么都说不了,他不知道纪时昼的过去。
师琼说了太具体的事件,他不再拥有为纪时昼辩护的资格。
“纪时昼跟你说过没?他的身世,他不是纪国华的儿子。”师琼说得很轻易,像点一杯咖啡或者要一张菜单,观察方霁的神情,笑容一点点扩大,“那你知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说完自问自答,“你一定也知道,他什么都跟你说了。”
“他不肯接受现实,逃到纪国华的老家去。”师琼扬起颈项,如同天鹅的脖颈,白而曼妙,“你们有个村子,一村人都姓方对不对?”
小城镇里没有秘密。
方霁整个人僵在原地。
风依旧在吹,圆圆还是时不时地叫。
方霁感觉脚底麻木,不明白师琼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我儿子的性格还蛮像我的,我了解他。保姆还在我家时经常会讲村子里的事,你说你叫方霁,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你母亲是不是改嫁,继父是不是打你?”师琼看进他的眼睛,“他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你了,难怪你们会有交集,是他主动去找的你吧?”
方霁喉咙处发梗。
纪时昼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但这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那时少年几次三番出现在他面前,他那个时候就很清楚自己在挨打。
他对他抱有一定的好奇。
而后师琼不等方霁有所反应,“我以前养过一只博美,纪时昼不喜欢它,等到有天我发现时狗已经在院子里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