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感到疼,一定要说疼到什么程度,实在像好久以前为了耍酷,闷头走路不看眼前,结果直直撞上教室的桌角。
比撞上桌角还高几级的钝痛让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呼吸不上来,只能把嘴张开,喘得更急促些。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伸出手臂环紧了对方,好像这样能不痛一点,这样就能削减掉一部分疼痛,他还是依赖纪时昼,如此信任他。
过了一会儿,纪时昼声音沙哑地问他舒服么,方霁实在违心不了,刚张开口就发出一声闷哼,说谎的事暂时搁置下来,他能安心地麻木自己。
这一阵的沉默让纪时昼也跟着沉默了,天花板上水波一般晃动的纹路忽然静止下来,一动不动。
“是不舒服么?”纪时昼的声音很低,哑哑得压在他耳垂上,简直像控诉。
纪时昼哪里和他这样说过话,如此示弱且忐忑。
方霁连忙摇头,也不管说的是什么,胡乱地讲:“舒服的……你喜欢这样吗?”
这样紧密相连,这样把对方纳入怀中,这样缠绵又窒息。
方霁想不好用什么来形容这件事,比那年暑假更过火,也更加无法解释了。
他们之间不是朋友,他与纪时昼之间从来都是更加复杂的关系。
早在五年前就是了。
在纪时昼用带刺的木板帮他解决掉许豪,并把那只受伤的手伸到他面前的那刻。
当时他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人,后面还跟着一句,但是他帮了自己。
他第一次跟纪时昼平心静气讲话,是问他:“要我帮你把刺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