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还未抬头,下意识就叫:“小昼……”
纪时昼穿着同样蓝白色的拖鞋,手里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圆状物,里面是乳白色的奶,还有一些未沏开的粉末挂在碗口边缘。
他脸上的神情明显不愉快,眉微微蹙着,像没搞明白眼前东西的原理,用一种近乎不耐的语气:“我弄不来这个,还是你来吧。”
方霁连鞋都没换,跨进来两步把纪时昼手里的狗饭盆接过去。羊奶粉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仍旧是奶味,带着一点点的膻,匀到他拇指上。
小狗围在两个人的脚边来回转,急不可耐地叫啊叫,短尾巴甩啊甩。
纪时昼弯下腰去把狗抱起来,只用了一只手把小狗揣进怀里,那叫声渐渐小了,变作另外一种呜咽。
“你一直不回来,它叫个没完,我猜它是不是饿了。”纪时昼抬眼,看方霁盯着那碗惨不忍睹的奶看个没完,声音加重,“方霁,它饿了。”
方霁回过神,伸舌头舔了舔下唇,犹豫道:“小昼,这一碗不能要了,得倒掉……”
“那就倒掉。我也没想留着它。”纪时昼说着视线寻到方霁的眼睛。
方霁的眼睫并不长,但上下睫毛的长度近乎一致。眨一下,眼睛闭合的瞬间两端的睫毛交错,换来睫羽微乎其微地震颤,好像瞳孔也跟着颤动。
就算是很早以前,两个人大打出手的时候,纪时昼都不能觉得这眼神凶狠,只它微弱地颤抖,攫住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方霁换了鞋后去厨房重新泡奶粉。纪时昼带着小狗坐在沙发上,沙发很宽敞,足够前后睡下两个人。
公寓并不小,但只有一间卧室,其余的面积都给了厨房与客厅,还有这大得出奇的沙发。
隔着一段距离,方霁朝客厅喊道:“小昼你吃晚饭了吗?”
纪时昼捏了捏小狗软乎乎的爪子,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