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暖风吹进来,纪时昼似乎清醒了,先是改变手臂的方向,从环抱变作推拒,抬起头时他神色漠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把方霁推开来,声音里含混着倦意和沙哑。
“你睡沙发。”
方霁没有异议,甚至还问:“好,需要我换床被子吗?”
纪时昼抬眼:“我没有洁癖。”
严开的出现让本已淡出记忆的那三年被重新摆放在银幕正中央,在z校的往昔仿佛昨日一般在方霁脑海里不停闪回。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这厮总是晃悠在方霁眼皮底下。
深夜酒吧歌舞升平,方霁把免费的柠檬水放在严开面前,并收获到一个饱含同情与深意的眼神。
严开说:“哥,你这么缺钱吗?”
方霁脾气不怎么好来着。
起码不太能忍耐除纪时昼以外的人。
自那日偶遇后整整五天,严开总是在晚间时刻出现在他面前。一开始方霁还有遇到熟人的欣喜,到后面完全不这么认为了。
尤其严开时不时就上来搭两句话,开口全部是:“方哥,你还记得……”
方霁一点都不想记得。
他把托盘摔在严开面前,被领班用一个眼神警告了,又抿着唇不太愉快地把托盘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