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比方霁小了一岁,上了大二才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混,对纪时昼的了解不多,只晓得那人比他们岁数小,是隔壁艺术学院的学生,学习成绩优异,画画也是常年拿奖。
记忆里纪时昼从不和他们这帮人来往,只和方霁关系好。
方霁见他愣神也没有管,一个人走到马路对面等出租车来,路过几辆都载着人,不免有些急躁。
严开见了,好心提醒:“方哥,这片不好打车,你直接手机上叫个车呢?”
方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掏出手机,又看向他:“怎么叫?”
严开:“……”
严开拿过方霁的手机,这才发现方霁用着好几年前的款式,手机已经卡顿了。
等着页面加载出来的工夫,严开问:“哥,你在这里干活,一个月多少钱?”
两个人见面不到半小时,他问得有点鲁莽。
好在方霁不介意,干脆地说了个数。
严开瞪大眼睛:“这么多?”这远超过曙城的平均薪资。
方霁又是理所应当的语气:“我做饭好吃。”过了两秒又补一句,“小昼说的。”
等到打车页面终于弹出来,空的出租车也来了。
“有事电话联系,走了。”方霁朝他一摆手,还和从前一样潇洒。
严开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坐公车回出租屋的一路都在想从前的事。
六年前他在犁县的一所专科上学,大一军训时就听闻方霁的名号,因为对方打架够凶够狠,每星期都带着不同的伤出现在校园里,最严重的一次右腿骨折,去医院打了钢钉好几个月才恢复。
严开刚进入这个小团体时挺怵这帮高年级,直到有天操场上,他听到有人叫方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