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厉珩,哪怕你很快就把铁杆拔出去了,但我还是看到了。”

周厉珩想过尤悯会用很多种方式,语气来提问,但他却没想,尤悯最后,居然用了种最平淡的语气,来质问自己。

这样的他,就好像没在乎过他一样。

“嗯。”可是,他都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除了把事实说给他听以外,他甚至都不愿找借口去骗他,去捏造一个粉饰太平的谎言,“所以,你害怕吗?”

“我本来以为当时环境暗,你看不清的。”

周厉珩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

不敢让自己想太多,周厉珩生怕自己的占有欲压制不住,会不受控制地去伤害尤悯。

但他又忍不住去多想。

想自己被研究院带走前,自己曾眼巴巴站在孤儿院的那棵树下,等尤悯的模样。

想自己经受过的几千多个日夜的折磨,和冷冰冰的夜晚。

也想自己在尤悯面前暴露身份,最后被他用疏离冷漠的眼神逼得步步倒退,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疼不疼?”不过令周厉珩没想到的是,打断他思绪的,不是尤悯回答的“害怕”二字,而是轻飘飘的一句关心。

“什么?”尤悯的问句很轻,轻得比浮动的空气还要柔软,一时间,周厉珩都有些没听真切。

“变成丧尸的时候,你疼不疼?”而这一次,怔愣中的他终于是将尤悯的每个字,每个词都听清楚了来。

“当时那个陆仁家变丧尸的时候,不是很痛苦吗。”

“你呢,你会不会比那个陆仁家还要难受?”

“悯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尤悯的话,周厉珩即便听清楚了,也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