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被握住手腕的瞬间就吓了一跳,但碍于旁边一直在录制的摄像机和在场其他人,他又不能直接跟萧斯也打起来。
等一进卧室,江昭就甩开了萧斯也的手:“干什么?”
萧斯也没看他:“等着。”
江昭:“?”
江昭:“我凭什么听……”
他话音未落,就见萧斯也蹲下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医疗包,然后挨个拿出了酒精、碘伏、纱布、棉签……
江昭看了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到了某件事。
狗比对家这是……打算给他上药?
接下来的动作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江昭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斯也拿起东西坐在了卧室里的方桌前,对着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
江昭:“你今天发烧了?”
萧斯也:“你想留疤?”
江昭神色一顿,果然因为这句话犹豫了。
要是真的因为这么点事儿,在手指上留个痕迹,那他岂不是以后每次看见手上的疤痕,都要想起萧斯也?
长痛不如短痛,他索性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壮烈赴死般伸出手。
萧斯也拉过他的手腕,把带血的纸巾轻轻拉开。
江昭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不算严重,已经开始初步凝血了。萧斯也拿起沾了酒精的棉棒,一点一点地帮他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棉棒摩擦皮肤,酒精与伤口接触,带来强烈的刺痛。而之前受伤的钝痛也终于传了过来,十指连心,江昭疼得想吸气,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忍住。
为了不真的疼出声,他开始没话找话:“这也没什么事情,再晚一会儿伤口都结疤了。”
萧斯也垂眸默默地给他上药,一言不发。
江昭继续道:“擦完酒精就行了吧?你用点力,别磨磨蹭蹭的。”
“不是,还要用绷带?是不是有点夸张?”
“……行吧那你给我绑得好看点。”
他一个人叭叭了半天,萧斯也却没有半分回应他的意思。江昭忍不住悄悄低头,去观察萧斯也的表情,发现这人的神色严肃得跟正在主持葬礼一样。
……不至于吧,他还喘气呢。
“好了。”
直到把江昭的手指包扎得严严实实,萧斯也才终于松开了他。
江昭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憋出来一句感慨:“你还真是努力啊。”
他大概能猜出来,萧斯也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在镜头前立一个宽容体贴的人设。连面对对家都能这么细心,到时候他的粉丝肯定又要尖叫着“哥哥好温柔”,就更加无人知晓这副皮囊下其实是个混蛋玩意儿了。
真是诡计多端啊。
萧斯也收拾好了酒精瓶子,又把桌子上用完的棉签和纱布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道:“好歹是弹琴的手,注意点。”
江昭立即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会弹钢琴这件事连左小秋都不知道,而他本来也从大一之后就没再碰过钢琴,萧斯也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萧斯也:“你的成人礼,有人起哄让你表演一曲,你就弹了首《弹棉花》。”
江昭:“……哦。”
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回事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