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辞职的时候,朱晓跟我说女人需要保持经济独立,我觉得这话说的不错,当然也不是绝对的。不过不管怎样,生活可以平淡,但咱们得活得精致,”小南端起面前的牛奶:“亲爱的,以奶代酒,祝我们婚姻美满, 家庭幸福,干杯。”
“干杯。”
朱芸打听了两天,终于给她打听到了。等不到丈夫下班回来,她就拨了通电话给陈玲:“喂,玲姐啊,你最近有去看过南南吗?”
陈玲这个年过得有点不顺心,儿子不在身边,前头留下的那位还三不五时地回来转一圈,对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的,自己犯了法还有理了?这会听朱芸提到小南,她就打起了精神,要知道姓朱的也不是什么好货:“年前有提点东西去看过,她不在家,怎么了?”
朱芸牵强地笑了笑:“呃……,是这样的,你知道南南交男朋友了吗?”前两天她家宝宝女在前面弄堂里看到马小南那丫头,她当时听了就觉得里面有事。果不其然,前面弄堂里的9号庭院换主了。她现在就担心马小南那丫头瞒着他们把婚给结了,真要是这样,那他们就真的捞不到什么了。
“知道,我还见过,人看着还可以,”要她说找个长得那么好看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搭个有钱的,不过这事儿子有警告过她,让她别参合,她现在被郭嘉佳那个死丫头搞得也没什么精神去参合:“这有什么不对吗?”姓朱的这老/逼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这样啊,”朱芸状似迟疑地说:“呃……,我也是听人说,南南好像又买了一套房子,就在我家前面那个弄堂里……”
“你说什么?”这个陈玲就不干了,要说这么多年她之所以闹闹即罢,不往死了折腾,就是因为马清远那死鬼也没从小南那得到一分好处,她心里平衡,可是现在这情况不对了:“你确定那房子是小南买的?”这老/逼不会又把她当枪使?
“这……这话我要是没确定,怎么敢乱说呢?”朱芸其实还真的不确定那房子是不是马小南的,所以她才找陈玲这蠢货:“我跟朋友喝下午茶的时候,朋友顺嘴问我的,我当时都懵……”
“嗳,不对呀,”陈玲脑子回过弯来了:“你家前面那个弄堂,我是知道的,那里面的房子可都是独栋独户带院子的。小南是有点钱,但也还没到那种大富大贵的地步,你这是又想搬弄是非,破坏我们母女感情了是?”
“这这……这哪的话……,”朱芸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她看了看听筒,“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回去,气恼地讽刺道:“还真是长心眼了,我就不信她改了性了。”抬眼瞥到墙角处的裂缝,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垂眼起身回房,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边的陈玲挂了电话,就看向门口,环着胸怪声怪气地说:“吆,大小姐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吗?”郭嘉佳把包放在鞋柜上,换了双拖鞋就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放到脖颈后:“马小南领证了,你知道吗?”
一个两个的都不安生,年前儿子给她好好上了几节思想教育课,其他的她也许不太懂,但有一点儿子没说错。要是哪天他出了事,这世上能给她口饭吃的,也就只有马小南。瞟了一眼倚在沙发上的死丫头,她心都冷了,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过了年都26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她现在也想通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去闹那丫头,反正闹了也捞不到好处,与其那样,还不如像儿子说的那样,留几分面子情。
“嗤,”郭嘉佳还真没想到,她只不过进去蹲了几天,这老女人就变聪明了,看来郭家铭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对,的确很正常,我刚那话问错了,她都没把你当妈,你怎么可能知道她结婚了呢?”
陈玲虽然有点气小南那死丫头偷摸着把证领了,连吱都没跟她这个妈吱一声,不过气归气,但对着郭嘉佳,她不可能气弱:“她就算没把我当妈,但真要到了我不能动的那天,她还得养我。以前是我脑子糊涂,信了你们的鬼话,现在……,”她伸手理了理身上这件郭家铭给她买的浅灰色呢子:“呵……,我有儿有女的,以后退休了每个月还有退休工资,”抬眼笑看向郭嘉佳:“我需要看谁脸色呀?”
郭嘉佳就是见不得陈玲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虽然面上还带着揶揄,但心里却恨不能上去撕了这个老货,她压抑着轻轻呼了口气:“我准备把淮海路那套房子挂出去,再重新买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