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四爷家出来,薛子亦又如法炮制,到最后手里还剩两颗薄荷糖就直接塞进了薛冰手里:“你嚼掉,一会到我家,给你倒茶喝。”
薛冰还真的把两颗糖剥了糖纸,直接放进嘴里:“你跟小嫂准备初五订婚?”他早就看到薛子亦女人手上的那枚戒指了,也是,薛子亦今年也三十了,结婚很正常。
“对呀,”薛子亦知道薛冰有话要跟他说,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薛冰喜欢童言,他能品得出来,只是人已经死了,他要认清这一点才好:“你呢,还要多久能放下?”
薛冰闻言,面上有明显的慌乱,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你眼神还是那么好,其实我已经放下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谈。”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男人错过了最爱的人,就会变得随意;而女人则相反,她们会变得挑剔。其实他毕业之后,有见过童言,那时候她还在备考清大的研究生,他表白了,只是没有结果。
小南被薛子亦牵着,十指相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个薛冰年纪不大,但好像经历过很多,总是拧着眉头,眉心都有浅浅的细纹了。
一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欢笑声,看来家里来客人了,薛子亦领着薛冰进门了:“妈,薛冰来给奶奶和你拜年了。”
“旮来了,”卫娟迎上来,没眼看薛子亦跟薛冰,直接拉着小南过去了:“这是吾旮儿媳妇,体体面面的。”
“不丑真不丑,”一位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的阿姨,打量着小南:“吾老说,吾们旮风水不养人,你看人旮城里人,这皮子细细嫩嫩的,雪白。怪不得二蛋他们全喜欢在外头找女人。”
“外头水里面有漂白/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一手抓着几颗牛轧糖,脸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一漂就白了。”
“哈哈……,”一位穿着大红羽绒服的嫂子兜头一下拍在小少年的后脑勺上:“这孩子还会不会说话了,漂白/粉就能把人漂白了?”
小南跟在她婆婆身边叫了一圈人,就跑去厨房烧茶了,薛子亦也跟着进了厨房:“上午人多一点,下午就没什么人了,到时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小南把塞在口袋里的红包掏出来,放到薛子亦那里:“它们杵得我不舒服。”
“放太多了 ,”薛子亦看着那一沓红包,不禁笑了:“我家亲戚真没多少,下午去县里看看,带你去我读高中的地方逛逛。”
“好”
在武汉过年的木楠,大年初三就想走了,毕竟马小南初五就要订婚,这订婚仪式她必须要出席:“你在家再陪你爸妈几天,我明天就先回上海……”
“这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孟麦打断木楠的话,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过来:“咱们一块去。”
木楠张口就着孟麦的手吃了一颗草莓:“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不合适,毕竟这现在还过年呢,我就这么把你给拐跑了,你爸妈得怎么看我呀?”虽然他爸妈对她挺客气的,可就是太客气了,不过马小南订婚是好事,两人成了一个也是好的。
“你总想着他们干什么呀?”孟麦其实明白他爹妈的心思,只是他们还是尊重他的:“我们明天过去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说就好了,薛子亦也是我同事兼好哥们,他订婚我不应该出席吗?”
做儿子跟老公的,就应该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反正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老婆,他们还能把他怎么着?这些都是他当这么多年的旁观者,总结出来的经验,事实证明很适用。
木楠也想跟孟麦一起,既然他连借口都找好了,她也就不再纠结在这上面了:“好,我看看机票,争取早点回去,到上海,我还要去给马小南拿一套订婚礼服。”她们在18 岁的时候约定过,无论是美好还是糟糕,都不离不弃,如果能有幸遇到真爱,她们也要笑着为彼此送嫁。
“机票你先看,我来买,”孟麦在钱上有点直男癌,跟木楠交往至今,要不是胆子小,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都想给木楠发生活费。
木楠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反正她也没准备换男人:“随便你。”
初四下午,薛子亦家的院子里就搭起了棚子,她婆婆为了明天的订婚宴,特地请了办家宴的,柴米油盐、桌子、凳子、餐具等这些都是做家宴的商家准备,就连宴后战场也都归商家打扫。当然席面也有分三六九等的,卫娟订的是最好的,1800块一桌,12个冷盘,十六道热菜,小南还亲自选了菜品。
天快要黑的时候,一辆黑色宝马x5停在了薛子亦家的门前。木楠一下车就忍不住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这边比上海冷多了,马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