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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补好妆,小南就见洪云从厕所里出来,她也没回头,对着镜面淡笑着:“你好。”

“你好,”洪云洗完了手,也拿出随身带的化妆包,开始补妆:“你跟薛子亦认识很久了?”

“我认识他很久,他认识我不久,”小南很坦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时隔六年,她都能再次偶遇薛子亦,就代表他们有缘:“不过我很幸运。”

洪云补好了眼妆,又拿出一支口红:“我跟我前夫在恋爱的时候也很相爱,只是结了婚之后,感觉就不同了。朝夕相处,各种弊端就显现出来了。他是搞金融的,开口闭口都是钱,谈起经济走势更是头头是道,可是我事业上面的问题,他却一点都不懂,我们渐渐的就没话聊了。婚姻走到这一步,我才明白‘门当户对’是什么意思,‘势均力敌’又是怎么来划分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对我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小南转身看向洪云:“但却瞧得出来你对薛子亦存有好感。不过我得点醒你,薛子亦不是施华,而你也不是我,至于你为什么会离婚,想必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已经找到原因了。”

小南收好化妆包,凝视着一脸冷清的洪云:“不要把姿态端得太高,在这里的每个人成就都未必低于你,你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还有一点,你并不了解薛子亦跟我,所以请不要拿你的失败来映射我们,我们过得很好,多谢关心。”说完她就走了,对于一些想要掰歪她性格的人,她没必要给好脸。

这高智商人材玩起花样来,还真的不走寻常路,拿自己失败的婚姻来警示她,她要是傻点,还真可能被她给唬住了,那接下来不是她先疯,就是薛子亦先受不了她。生活除了相互迎合之外,还要互相迁就,没有人是应当宠着谁一辈子的。

薛子亦站在走道尽头的窗边,抽着烟,听到脚步声,就下意识地掐灭了烟:“妆补好了。”

小南知道薛子亦抽烟,但却没见过他抽:“我漂亮吗?”

“很美,”薛子亦走过来,揽着她的腰:“走,刚刚大山子都过来叫了,他们还以为我们尿遁了。”

“至于吗?”小南也搂着他的腰:“不就是喝酒吗,ho?”

一张很大的圆桌,上面摆着几十只骰盅,桌子边上还站着四个服务员,她们身后的移动架子上摆着的都是一扎扎的德国黑啤。小南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几十位参赛者,很好,看着都是沾过酒的。

薛子亦跟小南一到,一位斯文先生就叫了,只是一开口就败坏了他一身的书生气:“亦神,你带着弟妹躲哪里去嗨皮了?这边上就是酒店,一会哥们给你开/房去,现在咱们先喝酒。”

“开/房就不用你了,”薛子亦牵着小南来到最后两个空位坐下:“我们酒店还没退,是不是要开始了?我先明说,玩可以,但酒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不喝行啊,”瘦猴子嚷起来了:“弟妹喝,我们一杯,弟妹半杯,这总行?”

一群人跟着都起哄了:“既然玩了肯定是要喝酒的,不然不带劲儿,弟妹代你喝也一样,我们都是老爷们也不跟弟妹来真的,一半就行。”

薛子亦看向小南,状似有点无奈:“宝儿,你行吗,要不我们就看看,不玩?”

小南红着脸,斜了一眼边上一群清大的学神,说得有点勉强:“既然来了,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扫大家的兴?要不你先玩,等我快不能喝了,咱们就退下来,好?”

“这个也行,”大山子两口子没参战,他们今晚事多着呢,可不敢喝多:“来都来了,玩就玩得尽兴点,亦神上,玩吹牛你还怕算不过他们呀?”

小南拍了拍薛子亦的肩:“加油,我相信你,跟他们拼了。”

“好,”薛子亦觉得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就直接摇骰子开玩了:“从谁先叫?”

边上的大高个出言:“你呗,这一桌子,就你们两口子年纪最小,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干不出以大欺小那事。”

“行,”薛子亦也不客气,看了一眼桌上的骰盅:“总共四十个人,那就从四十一开始叫,四十一个一。”

这游戏一玩就刹不住,小南开始的一个小时,连酒杯都没碰着。后来瘦猴子耍赖,说这样玩下去,今晚亦神两口子就只能喝茶了,等结束亦神酒都醒了。

紧跟着瘦猴子就出歪主意了,他拿出一个骰子,又问大山子要了一个大的碟子,把那个碟子跟骰子给大山,然后他们每人去掉五个骰子,就留一个在骰盅里。开始摇,大山子也摇,谁摇得跟大山子一样的点数,谁就喝。

这样一来,真的是毫无技术含量,全凭运气。一分钟不到,薛子亦就摇了两次跟大山子一样的点数,小南喝了一杯啤酒。不过今天大山子算是照顾得非常周到,啤酒都是温的,她也没在怕。虽然喝着酒,但小南始终有意关注观战的洪云,玩到差不多十点,洪云就打了招呼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