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手术没有出意外。医生说需要卧床休息,她便住在了医院。

住在一个病房的有一个是刚生完宝宝的大姐,还有一个是得了癌症切除了子宫的阿姨。大姐的宝宝很可爱,刚出生还是小小的,皮肤红红的,很少睁开眼睛,有一头稀疏乌黑的卷发。有时候醒过来,会蹬蹬小腿,伸伸胳膊,打个小哈欠,可爱的很。阿姨虽然得了癌症,但是人很好,对顾景玉和大姐都很和气。

对于顾景玉没有人来探望,大姐和阿姨都很疑惑,但不好问什么,只是平时会多照顾她一些。看着她们,顾景玉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多了一些温暖,但她更多的还是想陆嘉海。

病房实在是太无聊了,她托阿姨的女儿——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漂亮姑娘,替她买了一些杂志来看。可是还是无聊,漫天漫地的无聊。平日里看的尽兴的杂志现在全然提不起兴趣,总是看着看着就想起陆嘉海。

想他的眼睛,深邃让人着迷;想他的鼻子,挺挺的很好看;想他的嘴巴,吻起来很柔软;想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想他的怀抱,温暖可靠。想起他们的相识,到后来在一起,还有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一点一滴,都珍贵美好。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却觉得回忆那么多。多的需要顾景玉很认真的去想,才能不错漏了东西。

她住院多久,就想了多久。晚上睡不好,想起他抱着她睡觉的日子。闭上眼,脑子里都是他的身影,鼻尖放佛还能嗅到他的气息。可是现在他不在身边。

做手术那天,她很害怕,可是想到他在等着她,她就不那么怕了。很神奇很狗血却很真实。她又想,他一定吃不好睡不好和自己一样,两个人一起难受,痛苦会不会少一点。

出院那天,她抱了抱大姐的宝宝,亲了亲他的小脸颊,小宝宝挥舞了两下小手不知道是抗议还是什么。顾景玉心情很好,她想,她有一天也会可以替他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宝宝的。

大姐和阿姨都没那么快出院,微笑着送她离开。不需要再联系,茫茫人海,这样的相识纵然很短暂,却足以温暖人心。

顾景玉提着买的一个小小的行李包,辗转公交地铁到了火车站,她的钱不多了。买了一张当天的火车票,十多个小时可以回b市,只是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没有通知任何人,她又悄悄的回来了。

熟悉的一切在灯火里灿烂着,顾景玉心砰砰的跳的很快。明明只是分开了十天,可是她觉得好漫长。这个时候,她很想见他,比任何时候都想,恨不能马上扑进他的怀抱。

出租车送她到月揽芳华的门口,她看着那长长的一段路一点也不想走。开机,拨通那个铭记在心的号码。一、二、三,嘟了三声,电话被接起。陆嘉海低沉的声音响起,带了几丝沙哑,说不出的性感。

他说,你在哪。

顾景玉走到小花坛边坐下,不等陆嘉海多说一个字,立刻连珠炮一般的说起来:“不要骂我,也不要责怪我,更不要不搭理我。我现在在小区门口,好累,走不动了,你快下来接我。我知道你在家,给你三分钟。外面又黑又冷的,我害怕。还有,我只休息了几天,身体还没全好,你不要跟我怄气。”

听到陆嘉海开门关门的声音,估计是已经往外走,他不多说什么,哑着声音应了顾景玉一声“好”。

顾景玉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老公,我好想你。”

那边电话挂断了,顾景玉撇了撇嘴,怪他不把话听完。

对着手机发了会愣,收了手机一抬头,面前却站着一个人。借了月光,能辨认出是陆嘉海,逆光的他看不出表情。他还喘着气,没有穿外套,顾景玉能想象的到他是跑的有多急。

顾景玉站起身,对他微微一笑:“老公,我回来了。”

看她云淡风轻的对他微笑,陆嘉海狂躁不已,一把将顾景玉拽进了怀抱。因为刚的刚奔跑,脸被风刮的生疼的感觉还没消去。他紧紧的抱住她,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血液里,和他的灵魂结为一体。

他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淡淡的萦绕鼻端,顾景玉回抱住陆嘉海。没有带手套的两只手□在空气里,顾景玉却感觉不到冷。

这样的将他实实在在的抱在怀里的真实感,胜过一切言语。

一会,陆嘉海松开她,捧了她的脸一寸一寸的看,继而是一寸一寸的吻。额头,眉毛,眼睛,鼻子,避开嘴巴,吻了吻下巴。软软绵绵的吻,顾景玉轻轻的闭上眼,感受他细细密密的吻。

终于吻上了她的唇,灵舌探入她的口,唾液交换,极致的缠绵。互相攫取着,索求着,恨不能夺了对方的呼吸,从此再也不会有分离。空气很凉,吻却是火热的,消融了一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