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老掉牙的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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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俩小丫头现在都不避讳自己了,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呢。
许云白覆盖在手术帽下的额头渗出了一片汗珠。为了检验辛露露的尸体, 本就体虚畏寒的她在寒冷的法医解剖室内,竟然出了一身汗。
她细细将辛露露凹陷进去的面庞尽力恢复原状,将她身上破碎的创口缝合完毕, 整理好她的遗体。她生前爱美, 死后也不该如此惨无人状,许云白想尽力将她恢复原貌, 尽管这几乎无法做到。
长达3个多小时的验尸终于结束, 她与区分局法医一道,将尸体推入冷库封存。喘了口气,她听到了旁边老城区法医的感叹:
“可怜的女孩子,唉……”这位老城区分局的法医是一位女性前辈,手很稳,心怀慈悲, 面相和蔼。
许云白默然无语, 她心头的悲怆从凌晨一直笼罩到如今, 伴随着验尸愈演愈烈。辛露露那晚被留在黑暗中的身影于她脑海中反复播放,如同锯刀在来回拉扯她的心。
她强忍着难受的情绪, 与区分局法医一起更衣后进入隔壁的办公室, 完成验尸报告。不过, 完整的报告还需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完成。
辛露露的死因是高坠死亡,因为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存在生活反应,清晰区别于超生反应, 证明她在被施虐结束后仍然还活着。因为此案的特殊性,辛露露的死亡时间十分精准, 精准到分秒的级别。
由于头部先着地, 她的颅骨损伤非常严重, 颅脑开裂, 脑组织溢出,面部严重凹陷变形。除此之外,腹内绝大部分实质性脏器挫裂,全身骨骼九成以上粉碎性骨折,这都是高坠造成的。
而她的体表伤,基本都是施虐造成的。其中包括钝器殴打伤、利器切割伤、拳脚殴打伤,遍布全身各处。而体表损伤最严重的部位是外/阴/部以及肛/门,被强行塞入异物后暴力撕裂,导致尿道口、阴/道、直肠产生严重机械性损伤,基本器官功能丧失而失禁。未从死者体内、体外检测出任何精斑,也没有查到避孕套的残留成分,凶手应当并未使用自己的性/器官对死者进行性侵。
此外,凶手还将大量乳液、粉底液等化妆品涂抹在死者身周,尤其是被他用刀刮开的伤口部位,与血液混合涂抹,使得伤口创面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形,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血液渗流,对生活反应的判断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还有一部分被凶手灌入死者下/体之内,这对检验死者体内精斑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好在现代法医有足够的手段来清理和检测,这是凶手糊弄不过去的。
最后,死者有一簇头发被取走了,从切割痕迹来看,是被单刃刀割断的,而非剪刀,切断部刀口还有血液残留,应当用的是被丢在阳台上的那把菜刀。这就需要结合物检那里的结果来综合判断了。
写完了验尸报告,怀抱着沉重的心情,许云白乘坐接送的车辆返回省厅。时间已经来到了2月16日的下午,完全错过早午饭的许云白,此时也没有感觉到一丝饥饿,只觉得毫无胃口又浑身乏力。
车子刚开到省厅门口,突然接到了陆念文来电:
“云白,你还在殡仪馆吗?”
“没,验尸结束了,我刚回省厅,还有些样本要送去化验室。”许云白道。
“好,我一会儿来接你。”
“去哪儿?”许云白奇怪问道。她这一路回来困顿与阴霾交加,甚至连查看手机消息的心情都没有,也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陆念文解释道:“早上侦查会时确定了侦查方向,我们推测凶手是走电梯井逃走的。会议结束后,我们就赶到中銮去确认这个推测,现在基本上确定这个推测就是事实。
“另外,确认了凶手有一个帮凶,就藏在17-20楼。挨家挨户查了之后,发现2008号的住户不见了,我们夜里第一遍地毯式搜查时他还开了门的。我们追查监控,发现他趁着我们早上收队之后,混在楼内外出人员的队伍中出去了。不过好在,现行管控措施下,所有进出大楼的人都要做登记,所以我们找到了对应的人。
“我们查到这个户主是个自由职业摄影师,登记名叫程翔,1个月前入住中銮大厦,他提供给物业的租房身份证明都是假的,现在正在追查这个人的行踪。我们发现他骑了一辆电瓶车,往广和南路的方向去了,现在专案组分了人手去查监控,我这边一会儿要和颖姐一道去交警五大队那里查看道路监控。”
“所以我们要去交警五大队吗?”许云白问。
“对,但是我觉得……这个程翔似乎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陆念文道。
“你看到他的正脸了吗?”
“没有,监控里他戴着棒球帽,又穿了一件高领冲锋衣,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什么也看不清。我就是觉得他……有点熟悉,说不上来的感觉。”陆念文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疲惫。
“好,那我立刻去送一下样本,然后到楼下找你的车。”
“你吃饭了吗?”陆念文问她。
“没有。”
“那我带点吃的给你。”说着她就先挂了电话,压根没给许云白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