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雅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不会有任何负担,因为她永远是那样的敞亮,没有一点心机。快乐就是快乐,悲伤就是悲伤,她如此纯粹,令人羡慕。同时,她又是如此的稳定,让人有安全感。”
陆念文讶然于她会和自己说这些,沉默半晌,笑问道:
“这些话,你和小雅说过吗?”
“那还真没有。”赵依凝笑了,“奇了怪了,和你倒是很自然说出来了。”
“是吧,我这人还是有种魔力的。”陆念文开始“自吹自擂”。
赵依凝偏头思索了片刻,给出了她的评价:“确实,你的魔力大概就来源于你的正派从容,而且你比小雅更深沉一点,更能体会一些我的想法。”
……
这一路赵依凝和陆念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情确实放松了许多。她从陆念文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处变不惊的魅力,这也是一种安全感,让她感到很舒服。
在碧水河湾门口,陆念文下车。赵依凝本想把车借给她开,但被陆念文婉拒了。
“你回家后父母亲那边没问题吗?”陆念文关心了一句。
“免不了要挨一顿骂,但我已经打算搬出来住了。”赵依凝道。
“我那出租屋,你可以先住着,这样小雅接送你也方便。反正等我新房装修好,我也要搬出去了。短时间内,我会一直住在省厅酒店里。”陆念文道。
“好,谢谢,我会考虑的。你查案注意安全。”
“谢谢,你才要注意安全。”陆念文颇为毒舌地指出。
赵依凝苦笑一下。
目送赵依凝的车驶入碧水河湾之内,陆念文这才招手打车,往兴洋水库而去。这兴洋水库同样在洛云山范围内,距离绑架闫清菲的案发现场大概有10分钟的山道车程。
大约15分钟之后,出租车带着她抵达了目的地。陆念文在远处的山路上就看到了水库旁的警戒线和停靠的警车、打捞船,下车后她在脖子上挂上证件,径直赶赴现场。
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和看守现场外围、维持秩序的民警打了招呼,她钻过警戒线,绕开正在被固定的一连串脚印,靠近目前陈尸的地方。那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方便法医在其中进行现场验尸。
“张队、郦队,云白,现在什么情况?”帐篷内只有张志毅、郦学明和许云白在。许云白已经完成验尸了,正在帮着将尸体收入尸袋。
“哦,小陆你来了,你们等一下,先让小陆看一下尸体。”张志毅道。
陆念文凑近,看到了被分别装入两个尸袋的邹成贵和赵朗。这二人面色青白,浑身浮肿,面部有些变形。陆念文并不认识邹成贵,她的主要关注点都落在赵朗身上。陆念文和赵朗此前见过两次,虽然都闹得不大愉快,但好歹也是曾经认识的人。
如今见他躺在尸袋之中,英俊的面容已然扭曲青紫,了无生机,陆念文心中五味杂陈,只有一声叹息。她有些不能想象孙雅盛见到赵朗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反应,她毕竟也曾经和赵朗有过一段感情,虽然她对此已经追悔莫及。
许云白在陆念文身侧简略解释道:
“口鼻腔前可见大量白色蕈样泡沫,尸斑呈淡红色,皮肤皱缩、膨胀与鸡皮样变,呼吸道有溺液和泥沙。是典型的溺水而亡的特征,两个人都是的。
“身上绑缚的绳索留下的痕迹有生活反应,是生前绑上的,绳索的另一头绑了一个十公斤的哑铃片,这种重量一下水,就很难再上来了。
“此外,二人头部都有被重击过的痕迹,邹成贵是干净利落的一击,打在后脑右上侧,应该是被偷袭的。赵朗的双手状态不大自然,蜷曲僵硬,指甲之中可能有搏斗留下的皮屑和纤维,但需要回去后仔细检验。
“死亡时间还不大好判断,粗略估算应该不超过48小时,恐怕是初五当晚至初六凌晨死亡的。”
此时郦学明接过话头道:
“那辆沃尔沃XC90我们也全面搜过了,车上都是邹成贵的私人物品,后备箱里搜到了绳索、匕首、胶布、对讲机等作案工具,已经封存好,准备带回去做检验。
“这辆车像是被清扫过了,异常的干净,几乎没有找到什么毛发和指纹,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出有用的生物证据。
“车载导航记录显示,最近一个月这辆车跑了好几趟洛云山,多半是来踩点的。奇怪的是,我们没有在尸体和车上搜出手机,他们似乎只用对讲机彼此联系。”
陆念文没有太多的犹豫,很快说出了她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