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空气…空气的确比较好,市里灰尘好多的,树叶子上都感觉脏脏的。”
姑婆三两下跑到山顶,回头冲我喊:“棉棉你体力不行啊,男孩子怎么走这点路就喘了?”
我一咬牙,爆发式地三步并作两步,朝山顶冲刺。好不容易登顶,膝盖都有些软。
姑婆一掌拍在我身上,拍得我一趔趄:“你要多向你家那位邻居学习,你看人家那身高体格,肯定就是经常锻炼的。”
不用猜都知道她说的是雁空山。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坐到一旁石头上休息,十分有自知之明:“我恐怕是长不到他那么高的。”
姑婆安慰我:“没事,理想总要丰满一些,才能应对现实的骨感。”
我:“…”
好像也没有被安慰到。
自梳女的墓散落在山间,姑婆却每个都记得路,还能清楚叫出她们的名字,甚至生辰死忌。
她说这是责任。活到最后的人,有责任为前人做这些。
我们一座墓接着一座墓祭拜,姑婆头顶数值始终泛出淡淡的蓝色。我知道她在缅怀故人,一直都很安静,并不打扰她。
祭拜结束,下山时,姑婆仍走在前面,背影挺拔,步伐矫健,一点也不像个古稀老人。
我快走几步,跟上她,忍不住问道:“姑婆,有人会后悔吗?”
“后悔?你说自梳女吗?” 姑婆一边走一边回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