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孙蕊一听,踮脚就朝店里张望,作势还要往里走,“你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爷都能打工?老板还招人吗?我也想在这里打工。”
孙蕊总觉得城里人都是少爷小姐,住在高耸入云的大楼里,天天都有管家服务。
我按住她肩膀,挡住她去路,道:“你不是还要帮你爸看果园吗?打什么工。”
孙蕊家在山上有好几亩果林,分别种着苹果和青梅。一到节假日,孙蕊就要加入到看守果园的队伍中,采摘季甚至还要被安排晚上轮值巡逻。
小时候有一年暑假我因为好奇跟着去过一次,每个人都会发一顶头戴式的强光灯,跟着孙爸爸一路小跑到山顶,还要喊口号——不问自取,牢底坐穿。
边跑边喊,响彻山林,这么多年了我都记得。
“人家也想和文应做同事嘛。”孙蕊噘着嘴,很是不甘,“然后在狭小的仓库,在堆满杂物的储物间,在臭烘烘的厕所,尽情这样那样…”
我都不用问她,只是看她脑袋上的一片黄,就能猜出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了。
“别说傻话了,你先把你水果卖完再考虑其它吧。”看到她一三轮的苹果,车头还挂着塑料袋和电子秤,我就知道她一定又被她爸赶出来卖水果了。
孙蕊顷刻间面容有点狰狞。
“今年苹果丰收,我水果西施的名号都不管用了,吆喝一上午都没卖出去几斤。”她手肘撞了撞我,“余棉,是姐妹就全包了。”
谁跟你姐妹啊。
“不要,我家又没养猪,吃不了会浪费的。”不过看在朋友的份上,能帮总要帮一下的,“给我称六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