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持玉略有些怔忡,“他为何挡路?”
“他也不是挡路……唉,反正他就是不肯走。”观星舍人道,“下官听说大掌宗把苏公子交给您看管,您有没有法子劝劝他?”
桑持玉犹豫着,苏如晦业已离开离州,也已经考过了观星科,他监管苏如晦的任务已经完成,不必再去过问苏如晦的闲事。况且苏如晦这个家伙像瘟疫,侵蚀人,污染人,让人生病,让人变坏,桑持玉不愿意再与他有太多牵扯。
“桑大人……”观星舍人泪眼汪汪。
桑持玉最终妥协,跟着观星舍人过去瞧,策马到钦天司,迎头便见钦天司门口空地里凭空多了个幄帐。苏如晦大老爷似的坐在里头,面前一张矮桌,上头搁满了菜肴。周小粟一脸无语地坐在这厮对面,周围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对着里头指指点点。不时有小厮高举着热腾腾的菜肴挤进人群,口中高喊:“上菜咯,菌香白玉鲍一品!”
桑持玉没想到这厮在钦天司待了一个下午,还在人家大门前支了个幄账。桑持玉走进去,苏如晦见他来,笑嘻嘻冲他举盏。
“为何如此?”桑持玉长眉微蹙。
苏如晦托着下巴,“你不是说来接我么?我这人守诺得很,你不来,我只好在这儿等。我这么娇贵一个公子哥,总不可能傻兮兮站在空地里吹风晒太阳吧,所以我搭了个帐篷。赶巧我又饿了,就在附近酒楼点了菜,你要不要来吃一口?”
周小粟翻了个白眼,“师哥,你等的就是他?我真是猪脑袋一个,陪你在这儿丢人现眼这么久!”
说罢,周小粟气呼呼地走了。
“……”桑持玉话语间颇有无奈的意味,“师父千秋宴遇刺,我奉命查案,本已告知你师姐转告你我有要事在身,想必她忘了。”
苏如晦不高兴,“要事?接我回家不算要事么?”
桑持玉朝他伸出手,“我送你回家。”
苏如晦开始犯浑,“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走。”
桑持玉凝眉。
“就不走,你想个法子哄我,我高兴了就走。”苏如晦不肯动弹。
桑持玉丝毫不买他的账,道:“不走,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