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息行看着他，沉默下来。

祝乌见状，继续道：“我想，你们哪怕在这个世界过得这么……窘迫，都没想过要回去，应该是已经回不去了吧。”

叶息行面色不改，任羽却仰起了脖子，不肯服输似的：“你胡说什么，只要我们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我们在这里只是为了扩展版图，暂时蛰伏而已！”

祝乌眼睫一扫，眉轻扬，缓慢道：“蛰伏到去游客家里偷菜吗？”

“……”任羽不吱声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叶息行突然出声。

他看着祝乌，“现在我们都沦落成了阶下囚，你完全可以不用付出任何条件，想对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责任都不用付。

祝乌眼睫无声地抬了下，很轻地弯了下，道：“因为你也曾经帮过我啊。”

在他因为姜淮乐陷入论坛风波的时候，叶息行出了不少力，帮他查针对他的小号，替他关注论坛的风向；凌宣住进宿舍试图孤立他的时候，叶息行也很快反应过来，把他拉进了他们的交流圈里。

叶息行愣住，随后扯唇一笑：“原来是这样，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时的我也是有目的，为了接近你而已。”

“就算是别有目的，但你也确实帮过我，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也只能代表我自己，苟兰阴那边我不会去干涉。”

祝乌垂下眸子，“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契约。”

他向系统询问过，西幻世界很注重契约之类的承诺，基本上一旦签订，就不能违背。

叶息行低头沉默良久，最终点了头。

“王，你怎么能答应呢？”任羽先急了，“你会被这个世界的念力排斥，最终变成一个……”

“一个普通人类而已。”叶息行抬头，忽地一笑，“离开那个世界，我跟普通人类原本就没什么区别，何况我大仇已报，也没有遗憾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叶息行眼神坚定，“你们拥我为王，助我复仇，而我却让你们无家可归，只能龟缩在那座空有外表毫无用途的宫殿里，是我愧对了你们的追随。”

任羽声音真挚：“王，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所有人从来没有后悔过跟随你！在我们心中，你就是我们的信仰，我们的……”

“打扰一下。”祝乌出声，语气不怎么客气，“你们主仆情深的戏码可以待会儿再演吗？时间很宝贵，我们先把正事干了？”

“……”

任羽慷慨激昂的表情一滞。

祝乌花了点时间确认了契约上的条款，除了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再想着取代苟兰阴的主角地位，也要求叶息行等人不能扰乱这个世界的生活轨迹等等。

其实要求并不是很多，基本上可以归纳在上面两点之内。

叶息行看完之后，没有意见地在契约上滴了血。

神奇的是，那张普通的纸张在碰到叶息行的血液之后，一点点地像是被火焰烧掉，最终完全消失。

叶息行对祝乌解释道：“这代表契约对我的约束力已经开始执行了，虽然你们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可以供我驱使的元素，我的力量几乎被削弱殆尽，但这点还是能做到。”

祝乌点了点头，他从系统那里了解过。

“那些种子和土壤……”

“是诅咒。”

叶息行提起这点，笑容淡了些，“你看到那些沼泽了吧？一点作物都不长，这些种子和土壤是我花大价钱请人培育出来的，希望能改善沼泽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