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课题实际上比西列斯的研究更加深入地探索了人类的灵魂,并且可以依据灵魂强度、灵魂属性的数据,将启示者的力量进行一个人为的等级划分。
灵魂属性可以类比为亲和度,指向的是某人更加适合哪一种类型的启示者仪式;而灵魂强度则直接决定了仪式力量的大小,确切来说,仪式的力量就是灵魂强度的外显。
对于西列斯来说,这从人类角度定义了启示者的力量。
他有些好奇地问:“您最终选择的方案,是依据精神污染来测试启示者的灵魂强度?”
“是的。这更加简单一点。并且,也多亏了‘复现自我’的仪式。”阿斯顿女士说。
他们在很早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灵魂属性可以通过实践来进行判定,只要确认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仪式,让人们来进行这些仪式,就可以粗略地划分其灵魂属性。
但一个人的灵魂强度,是非常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西列斯曾经短暂地加入过阿斯顿女士的这个课题,当时他提出的方案就是,以一名启示者能够承受的精神污染程度来作为区分。
以他如今的眼界来看,这种测试当然也有其局限性。比如,这其实更加倾向于灵魂的被动防御、承受能力,而非对外的主动攻击、外放能力。不过,这也的确是一种办法。
况且,有“复现自我”仪式给这种测试作为保险,人类才真正有可能察觉到自己灵魂的实际强度。
“我们暂时划分出了五个等级。”阿斯顿女士说,“理论上讲,肯定有比第五等级更加厉害的灵魂强度,但是我们暂时没能找到这样的启示者参与实验,所以,我们只能先划分这五个登记。
“……您要不要来参加一下测试?”
阿斯顿女士看起来对西列斯的灵魂强度有点好奇。
西列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阿斯顿女士莞尔,也没有强求,她只是说:“当我完成这份课题报告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地想到了您的三要素理论。
“我感到,那才是更加完美的理论。但是,历史学会的启示者们却只记得‘复现自我’仪式,而不敢想起您曾经提出的三要素理论。
“时至今日,他们仍旧不敢定义神,也就不敢定义启示者的力量——这份来自于神的力量。他们只敢研究人类自己,所以,我关于‘灵魂’的实验反倒在他们那边通行无阻。”
阿斯顿女士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略微不满的情绪。
“三要素理论并非完美,并且,也并不适合这个年代。那有些惊世骇俗了。”西列斯冷静地说,“人们不会愿意接受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
阿斯顿女士笑了笑:“那明明是您的理论,您还如此严厉地批评。”
西列斯也不由得笑了一下,他转而说:“力量终究只是力量。无论用什么理论来剖析、阐释这种力量,如果不去使用,那也是完全的浪费。”
“所以您才会研究【流动的风】?”阿斯顿女士说,“一些研究员听闻您在研究这个仪式,都感到大跌眼镜。他们觉得这是个再普通、再弱小不过的仪式了。”
西列斯低声说:“有用武之地的力量,就不能称为弱小了。”
“是啊,这难熬的天气。”阿斯顿女士叹了一口气,用手帕擦了擦汗,然后歉意地笑了笑。
“这没什么,女士。”西列斯体贴地说,他想了想,又说,“我正巧拿了几枚金属叶片,您要试试看吗?可以持续一周时间。”
阿斯顿女士有些好奇,她欣然说:“当然!”
阿斯顿女士这里自然有魔药储备,她拿出了一瓶1%纯净度的魔药,然后西列斯将金属叶片放了进去。
“……就这样?”阿斯顿女士有些疑惑地说。
“是的。”西列斯说,他用手感受了一下瓶口的凉风,确认仪式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便收回了手,“相当简单。”
阿斯顿女士惊叹地说:“不可思议。”她顿了顿,又说,“这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人们会因此而大大拓宽思路。启示者的力量也可以服务于普通人……这是观念的完全转变。”
西列斯笑了笑。他心想,如果人们知道阿卡玛拉的人偶还会帮他开会和批改作业……算了,还是不要让人们知道为好。
不一会儿,阿斯顿女士的办公室就凉快了下来,阿斯顿女士看起来也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