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麻烦您了,朗曼夫人。”西列斯说。
朗曼夫人温和地说:“我非常乐意为您提供帮助。应该说, 这图书馆的工作, 就如同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样。我相当喜欢看见您这样喜欢读书的人来到图书馆。”
西列斯也微微笑了一下。
他便坐到了大厅那儿安静地等待了片刻。
图书馆前厅里, 也有其他一些学生在这儿。他们有的在写作业,有的在读书,有的……在打牌。
诺埃尔纸牌。
西列斯:“……”
望见一个又一个学生沉迷诺埃尔纸牌——他们倒是没发出什么噪音,这很不错,但是西列斯的心情仍旧十分复杂。
当初他提出这个玩法的时候,倒也的确想到过这幅场面,但他没想到,这纸牌的流行会如此迅速。
他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也就旁观着学生们的这一次牌局。
通常而言,一轮诺埃尔纸牌的牌局需要三名玩家和一名荷官;一般由更熟悉纸牌玩法的玩家来首先充当荷官,让其他新玩家了解玩法。
因此,如果都是老玩家,荷官这个角色也完全可以忽略,由玩家自己来进行抽牌抓牌的工作。
现在在图书馆里玩纸牌的学生,就恰好是三个人。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立场与阵营,然后彼此攻击。
“……等等,不对,我们两个的主牌是生命和自然,可以相互加血的,为什么你要攻击我?”一个学生突然小声惊呼起来。
另外那名学生耸了耸肩:“我们是可以相互帮助,但牌局最终只能幸存一位神明。”
第三名学生有气无力地补充说:“我就快死了,你们谁来最后给我补一刀或者加个血,别吵架了。”
“你都挣扎这么多轮了,不打算再挣扎一下吗?”
最后那名学生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你们两个上手就是生命和自然这么烦人的主牌,每一轮都给自己加血,我打都打不过来……算了,还是你们两个玩吧。”
第二个说话的那名学生笑眯眯地说:“这是我从纸牌比赛那儿学来的办法。你们有空的话,完全可以去围观一下。现在有许许多多不同的纸牌搭配和做法。”
第一个说话的学生有点困惑地说:“可是,他们怎么确定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牌呢?”
“不能确定,这只能交给命运来决定。”前者回答,“不过,有的时候也可以靠记忆力来取胜。很多厉害的玩家可以做到记住一场牌局中每个人都出了什么牌。
“牌局最接近尾声,他们也就越能够猜到,牌堆里还剩下什么牌、其他玩家手里还有什么牌……真复杂啊。”
那个已经自我放弃的学生对此却嗤之以鼻,他说:“但是,这终究是一个看运气的游戏。再厉害的牌技也比不过一上手就是超强的信徒牌。”
如今诺埃尔纸牌的玩家们已经意识到,尽管旧神牌的能力各有千秋,但整体上不分上下。而某些信徒牌,反而有着无解的强大能力。
第二个说话的学生点头又摇头:“但是,绝大多数的玩家的运气都差不多,所以整体而言,这游戏还是挺公平的。”
他们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诺埃尔教授?”
朗曼夫人轻声叫着西列斯。
西列斯回过神,便转身望向朗曼夫人。
朗曼夫人说:“这儿是您需要的剧本。不过有些年代古老了,有些字迹比较模糊,希望您别介意。借书的规则和之前一样,我已经为您登记好了。”
西列斯诚恳地向她道谢。
朗曼夫人摆了摆手,又笑眯眯地望了望一旁打牌的那几个学生,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西列斯一怔,转过头去看那几个学生——发现他们已经完全呆滞了。
其中一个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瑟瑟发抖地说:“教、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