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富勒夫人说,“当代大公拥有一位兄长,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会是那位继任大公的位子。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最终上任的却是如今这位。
“布莱恩特家族为此颇为不满。他们认为当代大公,及其背后的支持者,破坏了康斯特公国一贯的传统与贵族风范,不应当继续担任大公。
“……事实上,有不少老贵族都是这么想的。”
达雷尔听得半懂不懂,他十分爽快地问:“所以,十四年前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大公的兄长没当上大公?”
富勒夫人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她说:“没人知道。”她顿了顿,与埃里克对视了一眼。
在场五人中,西列斯、安吉拉、达雷尔,他们三人十四年前还是孩童的年纪,根本不了解国内的高层局势。富勒夫人和埃里克倒是稍微了解一些。
埃里克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得……只是一夜过去,原本既定的大公继承人就发生了改变。又过了几天,当代大公的兄长,就突然失踪了。再过了几个月,前代大公逝世,当代大公就继任了。”
富勒夫人点了点头,她说:“据我所知,继承人的变更是由前代大公亲自做出的决定,这一点无可置疑。所以唯一的疑点就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继承人的变更。”
安吉拉感叹了一声,说:“听起来真是复杂。”
达雷尔十分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拉米法城内开发计划,显然就是他们角力场了。”西列斯说,“新旧势力、新老贵族,一切都要更新换代了。”
富勒夫人叹息着说:“是啊。”
“……这样一来,我怀疑乔纳森·布莱恩特,以及利益受到损害的地下帮派,很有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狗急跳墙。”西列斯低声说,“或许我们应该关注一下他的行动。”
他的同伴们纷纷点头同意。
在随后的黎明启示会上,他也和这边的三人提及了此事。
“乔纳森·布莱恩特?”贵妇兴致勃勃地说,“那位财政大臣?我知道他,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老头。”
“怎么?”报童挺感兴趣地问。
“他曾经想让我的继女和他的侄子订婚。”贵妇这么说,“年纪都差了辈了,真不知道这老头子怎么能想出这种提议。”
荷官:“……”
他是说……有时候他还真不怎么习惯这种局面。
报童和骑士倒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报童若有所思地看了荷官一眼,然后说:“荷官先生,你真够敏锐的。未来一段时间,拉米法城的确会变得十分混乱。这可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冬日啊。”
“的确如此。”荷官低声说。
“说到荷官,”贵妇突然笑了起来,她说,“我倒是听闻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近日来,在无烬之地,荷官成了一个颇为流行的职业,甚至有人成了专业的荷官。”
他们三人都怔了怔。
骑士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货真价实的荷官,心中倒是生出了一种微妙的预感与无奈。
“因为一种纸牌……诺埃尔纸牌?”贵妇不太确定地说,“他们似乎是这么称呼的。”
骑士似有若无地瞧了荷官一眼。
贵妇继续说:“人们说那副纸牌中隐藏着与神明有关的秘密,只有通过打牌才可以发现……真是一个无稽之谈,可人们偏偏十分相信。
“他们相信命运的荷官会给他们一个正确的答案,所以最近许多探险者都不乐意出门冒险了——正好是一个寒冷的冬日。
“他们就在驿站或者村庄中停留着,然后与其他的探险者一起打牌,按照诺埃尔纸牌的玩法,寻找着可能的秘密。要我说,他们只是想打牌,而不是为了什么秘密。
“不过,因为这个所谓的神明秘密的存在,所以他们打牌的时候都不赌钱了,也是十分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也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