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继续说:“我想你们已经对沉默纪的两种文学有所了解了,而我们即将在课堂上探讨的三位作者,其中两位就分属这两个阵营。”
有学生提问:“那剩下的一位呢?”
西列斯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一位……我不能说他如何的传奇,但是起码我认为他非常杰出。”
他这样神秘兮兮的语气一下子就让学生们忘记了之前那两位文学家,纷纷希望西列斯提前说一下这最后一位。
西列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仍旧介绍了前两位——一位信徒,以及一位传统意义上的文学家。
最后一位……
西列斯说:“科南·弗里蒙特,这是他的名字。”
有一些对沉默纪文学有所了解的学生回忆了一下,惊异地说:“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倒是安妮特·梅尔文,她想了片刻之后,突然看向了西列斯:“教授,是您的那篇论文中提到的科南·弗里蒙特吗?”
西列斯惊讶地看了看这个小姑娘,没想到她居然会看过自己的毕业论文。
于是他微微笑了一下,说:“是的,梅尔文小姐。”他说,“科南·弗里蒙特,他曾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而在他信仰的神明陨落之后,他并没有如同其他信徒一样陷入疯狂的绝境。
“他转而投身于文学,在人生的最后十年里,写出了一部非常冗长的著作,详述自己从出生至死亡的所有的遭遇以及心理变化,是研究沉默纪的人类生活的非常好的著作。”
“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有学生疑惑地提问。
西列斯摇了摇头,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所有存留于世的资料,都是残本。”
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
“这部著作的名字是《一个名叫科南·弗里蒙特的男人的一生》,现存的关于这本著作的资料,感兴趣的话可以提前去图书馆查阅,当然我们之后也会涉及到。
“这本书总共有十二卷,再加上一章内容很长的序,总共可以说是十三卷。而我们现在只发现了序、第一卷 、第五卷和第十二卷。
“一部分是弗里蒙特的手稿,一部分是初版的残卷,一部分是他人的抄录。七拼八凑,最终凑齐了这几卷内容。”
有学生说:“教授,您看起来非常遗憾。”
西列斯点头又摇头:“我希望未来能出现新的考古发现,又或者有一位收藏家或者藏书家能告诉我,他收藏了这部著作的全集。”
说着,他自己都因为这个想法而莞尔。
接着,西列斯回到沉默纪文学这个话题上,让学生们提一些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比如一些著名的作家、作品,甚至于一些历史话题。
在这样的过程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西列斯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准时下课,走得比学生们更加匆忙,看起来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
学生们有些好奇教授的去向,但是任谁都想不到,西列斯出了教室就直接离开了拉米法大学,连办公室都没有回。
他在学校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马车,直接去往了往日教会中央大教堂。
出租马车比公共马车快得多,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抵达了大教堂。
大教堂里人并不多。
西列斯走进大教堂的时候,不经意间想,这是周二的中午;布鲁尔·达罗忙着订婚,学生们忙着上课,他忙着解决自己办公室的问题。
人们忙忙碌碌,各行其是。
仍旧是大主教格罗夫纳接待了他。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男人,这一日仍旧在教堂中殿擦拭安缇纳姆雕像的底座。
在望见西列斯的那一刻,格罗夫纳略微惊讶地与他打招呼:“诺埃尔教授!您怎么来了?”
西列斯因为格罗夫纳使用的尊称而感到了些微的不习惯。
康斯特公国的确只是往日教会的一个分支派系——但是说真的,连首都的大主教都会对一个年轻的教授如此周到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