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蕴也没敢想过这种场景,他现在很想打电话给薛子岚,问问对方他平时在家时跟他那个八岁的弟弟是不是也是那么相处的。

“蕴蕴。”陆晏丛是铁了心要给陆蕴吹头发。事实上在陆蕴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就想那么干了。

他想要跟陆蕴渐渐接受自己的亲近,那总要有所行动才是。而吹头发这种亲密不是关心的行为就很适合,不逾越也不疏离。

暖风伴随着呼呼声响穿过短发,发丝也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掠过。陆蕴挺直着腰板坐在床上,丝毫不敢乱动,就任由着陆晏丛捯饬自己的头发。

陆蕴看不到身后之人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此时心中是什么想法。总之在吹风筒响起的时候,陆蕴就后悔了。

暧昧,实在是太暧昧了。这种暧昧不是一两套卷子就能化解的。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陆蕴甚至还想象着,如果现在他又回到重生的前一天,他带着这段时间的记忆重新审视陆晏丛的求婚,那么结果会怎么样?

十七岁的陆晏丛就能让他感觉到不自在,那成年后的陆晏丛就更厉害了。失去了未成年的保护膜,陆晏丛似乎可以为所欲为。

当这种想法在脑海中呈现时,陆蕴:“……”

陆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思想正在往不良的方向走去。

“好了,蕴蕴。”吹风筒的声音停下,只有耳边还隐隐感觉到风吹过的触觉。

陆蕴心脏跳得很快,他强行镇定点头,“哎。”

冷静地转头去看陆晏丛,陆蕴看到对方脸上那自然的表情以及动作后,他内心的煎熬更多一分。

果然内心龌龊的人只有他自己,甚至还涌起一股成年人诱拐未成年的罪恶感。

“蕴蕴怎么了?”陆晏丛拿着吹风筒正打算给自己头发吹干,见陆蕴盯着自己就随口一问。

“谢谢哥哥,”陆蕴面不改色,视线落在陆晏丛手上的吹风筒后,他又鬼使神差地开口,“要我帮你吹吗?”

话音刚落,陆蕴险些咬到舌头,同时也对自己感到深深无语。

他是脑子进水、卷子做多了才会说出这一句话。覆水难收,见陆晏丛还未回答自己的话,陆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晏丛会因为自卑而不好意思同意自己的建议。

下一秒,陆晏丛神态自若地点头,他把吹风筒递给陆蕴,然后说:“谢谢。”

陆蕴:“……”

陆蕴接过吹风筒,掌心瞬间能感觉到一股暖流,那恰好是陆晏丛刚刚握过的地方。

一股纯洁的想法在脑海中升起,这就有点间接牵手的感觉了。说起来他和陆晏丛认识那么多年,还没有牵过手……

只是内心独白还没有默念完,陆蕴就被唬住了。

不对劲,不对劲,不是陆晏丛不对劲,是他陆蕴不对劲!

正常人谁没事会手牵手啊?而且他所想的当事人还是自己跟陆晏丛。陆蕴唤起前世的粗话时代,妈的!他也开始男同起来了。

无论陆蕴此时的思想有多不纯洁,他手中的动作却没落下,照着刚刚陆晏丛给自己吹头发的样子,陆蕴也有模有样地给陆晏丛吹起头发来。

“我都还没给爸爸妈妈吹过头发呢。”陆蕴边吹边嘟囔说。

“谢谢。”陆晏丛礼貌地说。

陆蕴没理会,然后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安慰并说服自己,他和陆晏丛只是普普通通的兄弟情。

男生的头发短,不一会儿就把头发都吹干。陆蕴也如释负重地取下吹风筒,似乎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已经熬了几个钟头一样,浑身酸痛此刻只想睡觉。

但清醒过来的陆蕴显然不愿意让事情结束在暧昧的阶段,他必须要继续阳光积极向上的氛围。比如做卷子就很不错,然后做完卷子再看阅兵仪式。

毕竟,任何的旖旎都可以用社会主义的光辉来冲淡。

“哥!”想好流程之后,陆蕴一脸正直道,“那道题我确实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