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却只是哭,哭着哀求她。
“南泱,求求你,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那么卑微的乞求,仿佛一条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小动物,不顾一切地跪伏在地,求能在她身边安得一隅永恒。
南泱回抱住她,眉眼心疼地皱起来。
她要怎么安慰她?
她这么不善言辞的人,该怎么做才能安慰好一个女孩子?
南泱收紧了自己的胳膊,在自己那乏善可陈的情话储备里努力搜寻着最动听的句子,来回琢磨,反复吞吐,生怕一个字的不合适,都会让怀里的女人感到虚假与腥膻。
良久,她罕见地用柔软的声音同轻欢开起了玩笑:
“轻欢,你知道雕像是什么做的吗?”
轻欢愣了愣,被南泱这个飘忽的问句带偏了注意力,犹豫着说:“雕像?大、大理石做的么?”
“嗯,”南泱又问,“那你知道,古城墙上的那个钟是什么做的吗?”
“……铜?”
“对,是铜。”
南泱抿了抿唇,声音转低:“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做的?”
轻欢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迷蒙地看着她。
南泱停顿了一下,似在酝酿。半晌,薄唇微启,吐出了别扭至极的一句笨拙情话——
“轻欢,我这个人,本是一堆残缺无用的碎片。当你需要一个人来爱你时,我才被老天拼凑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