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放心死去。
你看,你都哭成这样了,都没有一个人来帮你擦眼泪。
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再高高在上的神,也是会哭的啊。
她正欲抬手抚上南泱的眼角时,眼前忽然一晃。
恍惚后,她已经不在那个喊打喊杀的峡谷中。有冰凉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她的发间,她揉了揉眼,发觉已经回到了终年飘雪的北罚山。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年岁,只隐约看见不远处门楣上贴着的一副笔记灰白的横联,上书四个暗沉的大字,被风雪一卷,模糊看不清楚。
南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样貌一如往初的清冷优雅。她穿着一身素雅干净的鹤纹暗绣白衣,左手握着雪青色的落霜,右手的食指轻轻抚过锋锐的剑刃。
南泱抿了抿唇,眉毛微微一皱,随即很快又释然地展开。
她用左手和右手一起握住落霜的剑柄,慢慢地抬了起来,让剑尖朝向自己。她出神地望着远处,将剑刃抵上了自己胸口的心脏位置,锐利的剑锋将她的白衣压出了几道细微的褶皱,握紧剑柄的双手在微微觳觫。
她要做什么?
要自尽吗?
不……
不可以……
不行……
南泱忽然勾起唇轻笑了一下,她觑向不远处门楣上贴着的四个大字,眼底浮起一层薄泪,似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攥紧剑柄。
师父……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