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伯……”祝轻欢主动开口。
梅仲礼从容地坐下,不疾不徐地打断了她:“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昨晚和他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了,是不是有这事儿?”
祝轻欢酝酿好的话一下都被梅仲礼的先发制人堵住了。她抿了抿唇,点头:“是。”
梅仲礼示意助理给祝轻欢倒杯咖啡,抚着胡子轻笑:“你见没见过南泱啊?”
“没有。她已经回来了吗?”祝轻欢眉间轻蹙。
梅仲礼点点头,了然于胸,看来早晨老祖并没有告诉祝轻欢她的身份。他猜也能猜到,老祖那个闷骚的性子,肯定是能用一个字解决的问题绝不说两个字。
“她今天刚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你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就和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吧。”
祝轻欢怔住。
明……明天?
这么急吗?
“梅伯伯,我……其实我……”拒绝的话艰难地挤到嘴边,马上就要吐出。
梅仲礼像是能洞穿她的心思,慢慢地说:“丫头,南泱是个很好的人,你嫁给她会很幸福的。我们梅祝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不浅,你们结婚只会让我们两家交情更深,我和你爸爸成为了亲家的话,以后要帮助他就会方便很多。当然,帮助你也会方便很多。”
祝轻欢咬住了牙,再不敢多说一句。
她怎么会听不出梅仲礼温和言语间隐匿的威胁?
他言下之意显然就是说,你乖乖结婚,你们祝家就有好果子吃,你要是不顺从,我就会让你看见一个事实:我帮你的时候很轻便,毁你的时候也会很轻便。
她以前小的时候,一直以为爸爸和梅伯伯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来往才会那么密切。可是后来长大了她才发现,只有地位对等的人才配称作朋友,爸爸只不过是不舍得梅氏带给他的利益、眼巴巴地非要与梅仲礼蹭上关系的小人物。而她,就是这“蹭关系”里注定的牺牲品。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演艺前途,不要梅仲礼走关系帮她捧回的各种奖项,放弃梅仲礼塞给她大把大把的优质资源。但是她难道能不管自己父母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