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对他的作为褒贬不一,但从王室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是极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的。但在女王发出不婚宣言时,先代国王不仅没有责罚她,甚至给予了极大的赞誉。
这在盛朝帝国的历史上并不罕见,有好事者甚至列举了一串名单暗示这不过是王室的某个“传统”。女王不婚不代表她没有入幕之宾,不代表她没有哨兵,也不代表她不会有子嗣。恰恰相反,因为不婚她在拥有众多情人时可以避免现代法律的重婚罪,也可以避免伴侣对政务的干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极其明智的做法。
是的,哨兵与向导成对结合的特点从来不被认为适用于王室的向导,这也是说他们的能力强于普通哨兵与向导的原因之一。
在白枕看来,就算只是成为花沐的哨兵之一,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花沐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闭上眼没两分钟就“晕”了过去。大悲大喜后她的精神其实十分疲惫,露娜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精神图景中,这一放松当然再支撑不住,一觉无梦。
说是不致命,到底有毒,花沐一觉睡醒后有些发烧,喝了药也没觉得舒服多少。白枕查探完她的伤势后不免有些担忧,金花蛇毒性确实不强,对她来说只要简单养个几天就能好。
但大小姐体弱,岛上也没专门的解毒剂,光靠草药和综合解毒药丸见效太慢,受罪是避免不了的事。
花沐细皮嫩肉,伤口看起来尤其触目惊心,四处伤口又痒又痛,青紫一片,一摸还有硬块。互通心意的羞耻与快乐过去之后,她终于体会到了身上痛楚。
“白枕,我好痒……”
她受伤生病中,脆弱在所难免,撒娇要抱抱和亲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更何况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一样,她撒点娇又怎么啦?
白枕心疼得不得了,只恨自己没有女王那样的能力,能帮花沐治疗。她只能一遍遍安慰花沐,小心地帮她抚摸伤口附近的皮肉,以减轻难熬的痒痛感。
花沐十分享受与白枕的这种亲昵,当然,如果没有受伤就更好了。如果没有受伤,她们现在可能都已经……哪里还需要花这么多时间养伤啊?
花沐躺在白枕怀里,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抬头看她紧张专注地揉自己的手腕,又觉得异常满足。
傻大个温柔起来可太疼人了,虽然还是太规矩了点,但起码已经不会对这点亲近一惊一乍。
“我腿上也痛……”
白枕伸手下去帮她摸大腿上的伤口,脸上看起来没有一丝杂念。
哨兵的手不算特别细腻,指腹有明显的老茧,这时候摸痒痛的患处倒是有奇效。
花沐一边舒服得直哼哼,一边和她说一些没有营养的痴话。
“那条蛇太可恶了,早知道捡回来煲汤喝,让我受那么多的苦。”
哨兵便道:“野生的蛇有寄生虫不好处理,咱们不吃它。”
“好吧,不过我把它一斧两段了,也是它比较可怜。”
“大小姐您真厉害。”
花沐很得意,“那是,你可没看到我的英勇姿态……”
她说到这里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哭得狼狈的模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在你来之前我还没哭,很冷静地把它揪下来打死了……人家是以为自己快死了才哭的,这很正常。”
白枕顺着她道:“那是当然的,这是每个人的正常反应,您已经非常勇敢了。”
花沐发现白枕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会说话,舒心得同时又有些别扭。
“哼,你真的这么想?不是故意哄我呢?”
哨兵轻轻笑了一下,很认真地道:“我当然是这样想的。”
啊,笑起来真好看。
花沐捂着心口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毫不夸张地说,这家伙在贵族小姐圈可是大众情人一般的存在,她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李家的二小姐因为被这家伙问了一句好,在读书会上整整吹嘘了十分钟。
呵,那个愚蠢哨兵究竟有什么好的。
她仍记得自己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