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没有吞咽的动作她就不离开,轻轻用手指抚摸她的喉咙。花沐记得侍女给飞碟——飞碟是她以前养的一只猫——喂药的时候就会这样做。
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白枕的喉咙终于动了。
是咽下去了吗?
花沐无法确定,只能将舌头探进哨兵的口中检查。
舌头也好软哦……不对,水已经确实地吞咽下去了。
谢天谢地!
花沐差点喜极而泣,捂着通红的脸正想喂第二口,却发现两只精神体齐齐地望着自己。露娜歪着脑袋似乎是有些疑惑,哈提的表情则十分欠揍。
她看得懂那个冷漠的表情,这只色狼肯定在心里骂她变态!
“别、别误会!我是在给你主人喂水,我是为了救她,才不是接吻!”
哈提歪了歪头,似乎在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十分冷漠地移开了目光,继续舔怀里的独角兽。
要说变态,这只狼才是真的变态吧!对着她才出生没多久的独角兽宝宝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还那么理直气壮!
都说精神体的行为是主人意志的具现,白枕那个傻大个是不是早就在心里把她舔一万遍了!
花沐这样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白枕的手臂,哭腔道:“你都没舔过,怎么舍得死!”
哨兵此刻自然听不见她的话,花沐唠叨了一堆,然后继续给她喂水。
白枕的吞咽反射还在,只是无法进行咀嚼,花沐没法给她喂固体食物,只能煮了一锅肉鱼面包果混合的糊糊,一口一口给她喂下去。
这么一折腾,天也渐渐暗了下来,第一个没有清醒哨兵的夜晚开始了。
哈提一个下午都趴在庇护所外面舔露娜,挪都没挪动过一分。但当夜晚降临时,它很果断地放开了独角兽,用鼻子将她往花沐身边推。
睡得七荤八素的独角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自己自由了,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朝着花沐扑去。
被这么一头“矮种马”撞上不死也得半残,花沐只来得及叫了一声“露娜别”,那黑色的身影已经就在她眼前。
完了,没被哈提吃掉,要被自己的精神体撞死了!
露娜是不是大了一圈啊?
她正这样想的时候,独角兽突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花沐有一种很奇怪很玄妙的感觉,用语言无法很好地描述,但她知道露娜回到了图景之中。那似乎是一个点,又似乎是一条线,像是一个平面,更像是一个空间,像是无数界面的交叠,像是……像是一个光团。
它似乎就存在于她的鼻尖,因为露娜是在那里消失的。不,或许是在她的视界里,因为独角兽的身影是从她的眼前突然失踪的。
不,或许它无处不在。
她能感觉到精神体就在身边,甚至能感觉到露娜此刻的心情,开心的,飞扬的,新奇的。
露娜似乎很快乐。
花沐第一次切实地有了自己是向导的这个实感,而不只是恐惧。
她把目光扫向了重新在庇护所门口趴下的哈提,它没有回去。
为什么?
“哈提?”经过大半天的相处,花沐如今已不怎么害怕这只巨狼。她发现哈提与白枕有不少相似之处,譬如扑克脸和就是干。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冰狼,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图景中去?你能带我去吗?”
哈提喷了几口寒气,悠闲地甩着尾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