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这才接过“汉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海鳗肉质细嫩,脂肪肥厚黏唇, 加上海盐略有些粗犷的味道和罗勒的香味,与花沐曾经吃的那些精细美食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白枕从没那么认真小心地处理过食物,这次为了讨好花沐让她开心,可谓使出浑身解数。
“大小姐,好吃吗?”
花沐刚还生着她的气,哪里说得出好吃两个字,故作敷衍地“嗯”了一声,嘴里倒是没停。
白枕见她吃得专心,又转头将煮好的鱼汤端出来。这次她特地用青柠给鱼肉去了腥味,加了姜和野葱用竹筒装着,在火里闷了好一会儿后再煮汤,直熬得汤汁泛白了才端给花沐。
鱼汤味道醇厚,就着鳗鱼汉堡吃,确实叫人食指大动。
花沐开始的时候还顾忌着一丝小姐的优雅,再一低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脚丫,顿时觉得啥也不用装了。
白枕看她胃口不错,稍稍放下心来。只要能吃,什么病都不是大问题。
她切了些辣椒末给自己也做了个鳗鱼卷,面包果比花沐的更厚一倍,三两口就吃下了肚。
花沐吃得满头大汗,在和最后的鳗鱼做斗争。哨兵体型高大,做的食物也是分量十足。她吃得有些撑,又觉得不吃完很浪费,最后一口汤喝下去,感觉都满到了喉咙。
“大小姐,您还要吗?”白枕比平时殷勤百倍,坐在一旁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花沐。
花沐把椰子锅往她怀里一塞,“不、不要了,好饱。”
这是她有生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小肚子都跑出来了。
白枕看出她是真的吃饱,手脚勤快地洗了锅,而后在火堆旁坐着,时不时地用眼睛偷偷瞟她。
花沐吃得太撑,躺了一会儿,结果等了半天不见白枕回来给自己当垫子,一转头就见她缩成一团坐在洞口的火堆旁,不知道搞什么鬼。
就因为被说了几句,所以连垫子也不肯给她当了吗?
花沐委屈极了,又不肯先主动,只能一个劲地瞪她。
白枕不仅不瞎,视力还好得很,立马发现了大小姐的召唤。
“小姐,您、您有什么吩咐吗?”
花沐鼓着脸,问道:“我在生病诶,你打算让我冻死吗?”
白枕眼镜一亮,带着几分希冀地问道:“您、您愿意让我抱着您吗?”
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我只是不准你脱我裙子,也不、不准亲我,谁让你不准抱我的?你不是我的垫子吗?你不抱着我,我怎么睡?”
白枕激动得连连点头,几步蹭到了花沐身边,信誓旦旦道:“大小姐,我绝对不会再冒犯您,我、我不是变态……真的只是为了让您好受一些。”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让花沐已经平息下的羞恼又蹿了上来。
这个哨兵到底是有多想和她撇清关系?
“哼,谅你也不敢……”
只她看白枕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最终放弃了发脾气这个选项。
太可怜了,她堂堂公爵府的小姐,竟然还要迁就一个护卫!
白枕明显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花沐身边,花沐二话不说坐到了她身上。
哨兵有些僵硬,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小姐,您、您能告诉我一下冒犯您的界线在哪里吗?”
白枕过去只要保护花沐的安危,甚少与她亲密接触。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每天黏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分开还要多,哨兵一下子有些无法适应。
她的好友几乎都是军人,向来直来直去,即便是与向导,同性之间也没有什么大防。可贵族小姐圈显然不是如此,大小姐更是注重礼教,她被骂了几次,现在是真的不知道界线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