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猜测花沐不想让她背既是体谅她身上有伤,也是受不了这一身的草药,所以也不勉强她。
露兜树的树叶柔韧扁长,十分适合编织,白枕就地取材,快速帮花沐做了一只拖鞋。
花沐看得目瞪口呆。
“塔里还教这个?”
白枕显出了腼腆的表情,“不是,是婆婆教我的。”
“哦……”白枕族里的事花沐总觉得不大好问。
两人整顿了一下,留下大部分物资,带了瓶水,一半椰子蟹和海水浸泡过的露兜上路。
花沐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摘下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菠萝,虽然有些甜味,但味道更淡,果实也不能咽,得像吃甘蔗一样吐掉——唉,她想吃甘蔗了。
“你吃不吃?”
白枕摇了摇头,“大小姐,您也不要吃太多,这个性凉。”
花沐其实不觉得多好吃,只是感觉不吃就浪费了而已——她一个贵族小姐竟然被这座岛逼出了这样的贫民思想。
“唉。”
“大小姐,您怎么了?”
白枕听她突然叹气,心又悬了起来。
“我真是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要是放过去,两天不洗澡她就觉得身上要长虱子了,现在却……
“是我不好……”
花沐没好气道:“是你什么不好?把我救到这个岛上不好吗?离家出走的是我,带你出来的是我,开船的也是我,关你什么事。”
白枕说是怎么也说不过花沐的,憋红了一张脸,好半天才道:“是、是我没提醒您这边是海难怪圈带……”
哨兵不是没说过,只是她一意孤行而已。
“得了得了,你嘴巴那么笨,就别学别人安稳人了。”
白枕抿了抿嘴,不说了。
“哎,你之前受伤有留下疤吗?”
可白枕不说话,花沐又无聊。她刚才想起这茬,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哨兵当初救自己挨的那一枪。只是看了半天没看到疤痕,心里有点惦记。
“啊?”
但哨兵没有大小姐那样跳跃的思维,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当初,我十六岁那年生日,你、你不是帮我挡了一枪吗?”
白枕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没、没有……”
说谎都不会,太笨了。
“我听爸爸说差点伤及心脏?”
白枕觉得公爵大人说得太严重了。
“不是的,子弹卡在肋骨上了,离心脏还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