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限进高层休息室的人不多,总共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人类的味道会更加好 分辨。
秦悦。
安柯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逐渐暗下去的眸色,叫人看不清神 情。
他的味道和阿团挨得 很近,空气中属于小动 物散发 求救信号的味道很惊恐,阿团没有道理莫名害怕一个人。
**
屋内,墙壁上附着 冷色的墙漆,带着 一股难闻的甲醛味,很明显刚刚重新 装修过每一段时间。
惨白的灯光打在手术台上,单单是看着 ,都让人的心里生出一种鸡皮疙瘩的恶寒。
屋内没有人,狭小的屋内唯一的摆设,只有冰冷的手术台和置于铁架台上的瓶瓶罐罐。
而被那惨白光芒照射着 的小团子,变得 分外显眼。
甲醛盖住了血腥味,屋里一切的黑暗粘稠都被粉饰太平,变成了纯洁的白色。
那团灰色的小东西平静的躺在台面上,安静地趴着 ,仿佛睡熟了一般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
邹原一直都知道,阿团是一只很乖的小兔子,喜欢缠着 他,让他忍不住在有空的时候将 所有的注意 力放在阿团身上。
因为这么小一只的垂耳兔,让邹原感觉到了被全心依赖的美好 。
他养了他的小兔子四 年,对人来说或许不长,但这是小兔子一半的生命。
“阿团……?”
他小心地喊了一声手术台上小兔子的名字,却没能得 到平日 里扑进他怀中的回应。
大概是睡得 太熟了吧。
“……”
安柯没说话,他看着 这位一直以来都维系着 风度和得 体 的二把 手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发 颤。
就连抱着 怀里有些冰冷的小兔子时,他才控制不住眼泪,像困兽一般发 出细碎的喘息声。
单单是听着 ,都该觉得 这人恐怕比那些号啕大哭的人还要痛苦不已。
四 年对人类真的不长,但有的感情足以用一辈子去平淡。
“……它其实 很喜欢喊你的名字。”
安柯在邹原抱着 呼吸停止的阿团时,才缓缓张口说,视线注视着 闭着 眼睛沉沉熟睡的阿团。
“它喜欢喊你原原,喜欢分享你每天陪它做的事 情。”
邹原的眼底一片灰暗,他的视线只能看着 安柯翕动 的唇,听见那个他不曾了解过的世界。
“阿团希望生命的最后,可以和你过完。”
小鸭子伸手,摸了摸阿团软乎乎的毛。只是原来一直都圆嘟嘟热乎乎的身体 没有动 ,唯有触|手可及的冰冷。
“对不起,我当时答应它了。”
但是他食言了。
有时候,主人给宠物起了亲昵的小名,表达了他们的爱,紧接着 会得 到小动 物们热烈的回应。
他们以为是养的小可爱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