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安柯感知更加明显,他坐了起来,辨别着从水汽中传递出来的原本闻不到的味道。
他可以轻而易举跟拉橡皮筋似的把笼子上的铁丝扒开,但真正没让他这么做的,是安柯不知道他要去哪。
从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开始,安柯就一直迷糊着。
他不大的小脑瓜很难听明白人类的话,也没有谁有耐心多和他重复几遍让他听懂。
小圆来寄养室来的也不经常,只有多在情绪激动或是不满下才会过来。
安柯值钱的很,小圆知道李医生很看重这只柯尔鸭,又碍着安柯的嘴下功夫,这几天忙得没时间动手。
等到药开下来了,小圆才开始隔着铁丝给安柯注射性激素。
就连食物里也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安柯最开始不愿意被注射药剂,但兔子看起来注射完了以后平静了很多。
同一个类型的注射器,也看不出来里面的液体是什么玩意儿。
兔子在一旁叽叽叫:“这个不难受的!用完就会舒服很多的!”
它挺喜欢安柯,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安慰道。
以前有被奶奶带去打疫苗的经历,闻言安柯放松了下来,容忍了那枕头注射了液体到他的身体里。
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动物的脑子里没有人类的那些弯弯道道,只要没有难受,他们就会信以为真,以为是安全的东西。
只是他还不知道,利器都是于无形中杀人的。
一连几天,小圆都没对他动手。
就只是到点了隔着笼子给他注射一下药,就哼着歌走了。
兔子旁边能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惊悚地看着安柯叽叽叫:“安哥,你不疼吗?”
“那个雌性人类,每次下手都很疼的。”
安柯眨眨眼,没忍心告诉它自己每次都得很小心,以免不注意把那根注射的针头夹断了肉里。
不要说疼,比蚊子咬还没感觉。
不像隔壁的兔子,每次扎它注射的时候,叫的就像只惨叫鸡。
小圆很难不爱逮着它欺负,成就感极强。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对安柯来说堪比无趣的生活。
他的邻居除了那只兔子话痨点,其他都是一副颓废绝望的样子,哪里敢说话。
除了对门的英短,每次怕安柯都怕得紧。
只是对视一下都要炸开全身的毛发,露出爪子满脸惊慌。
但连续好几天激素,终于让安柯内分泌失调了。
体内的肾上腺激素上飚,排斥着激素催发的作用,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发出来。
安柯趴在棉窝上休息时,体内猛然窜出了一阵熟悉的热感,火燎火燎的灼烧着他的五腹六脏。
他猛地跳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
为什么突然要变成人了?!
在这种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