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扼腕,他刚才差点就猜对了!估计这小带鱼连他也要记恨上了。
“你太小了我才想岔的,你跟带鱼和蛇一点都不相似。”温斐搂着他神色十分认真地说。
秦淼捧着他的脸叹了口气,老神在在道:“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帮你关上门。”果然长得这么好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又好看又温柔又强大,可惜脑子不太好使,自己的老婆也只能原谅他了。
温斐没听懂他这句话,微微低头和他贴着额轻笑道:“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反正你下个世界肯定还要这样说,秦淼在这一瞬间就想通了虱子多不痒的道理。
温斐用衣袖给他擦去眼角的泪痕,顺势在他唇上落了个轻吻,又加深了些。秦淼脸上霎时爆红,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刚才伤心欲绝,现在又险些被羞耻淹没得晕过去。
他在温斐胸口小猫踩奶似地推了推,也没推动,眼底波光流转满是赧然,舌尖被他吮去更说不出话让他把灯灭了,只能在他怀中缩成团,臊得直抖。
还是温斐及时停下来,用指尖揩去秦淼唇边湿润的水光,还未说话秦淼就砰地变成小带鱼呲溜钻进了他的衣襟中,整个都藏了起来,浑身滚烫地蜷在他胸口。
温斐扯开衣襟低头看看他,秦淼干脆把脑袋也藏起来了。
“我们进宫。”温斐隔着衣服轻拍了他两下,把秦淼脱下来的衣衫都整齐叠好才推门出去。
钟泌见他一个人出来,磕着瓜子道:“宁小六呢?他不是要跟你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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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温斐转身带上门,揣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带鱼进宫了。
路上秦淼时不时从温斐怀中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来看看走到哪了,但每次都在温斐低头看他时,就倏地缩了回去,像只怕人的小动物。
一直到进了宫门,秦淼心里那些羞赧才平复许多,冒出脑袋来,温斐用指尖揉他,也不躲了。
直到进入九龙殿之前,温斐才把他脑袋轻轻摁下去,又拍了拍让他注意些别乱动,当心让人发现了。
温斐一进去,就看到九龙殿外跪着正为三殿下温桓求情的高贵妃,她生得美艳,此时梨花带雨,声声哀泣,一字一句都在为温桓开脱,声称温桓向来恭顺绝无谋害长兄之心。她跪在这儿应该已经许久,嗓音都哑了,殿中却丝毫没有传召她的意思,任由她跪在冷风中。
温斐并没有向她见礼,权当没看见,在大太监的引领下径自踏入九龙殿。
高贵妃却咬牙盯着他的背影,这一切的变故如若跟温斐没有关系,她绝不相信。
殿内也跪着一人,便是被秦淼废去一眼的温桓。秦淼说没人能治得好他打出来的伤口,温桓的眼睛果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好转,包扎好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另一眼满是泪迹,不知先前受了什么样的训斥,此时整个人抖得跪都要跪不住了,他母妃在外头哭,他在里头哭,“父皇明鉴,儿子绝无不臣之心,那通判儿子见都未曾见过,常人若获知此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小小通判又如何能装着此事许久还不动声色,偏偏在公堂之上大声宣扬?此事蹊跷啊!”
听见温斐进来的脚步声就连忙哭了这么一通,摆明了在提醒康宣帝,此事都是温斐在获益,一旦信了他便能摆脱妖星之身,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他串的一出戏。
只是这话不能明说,康宣帝本就因为李曦抖落出温桓在温斐为丹阳清除虎患时,背放冷箭致使他双目失明的事而大发雷霆,这事儿还未曾证实,若再往长兄头上扔些质疑,只怕又要招来康宣帝一顿责骂。
温斐面上波澜不惊,像是没听见他那些话,平静一礼,“父皇。”
康宣帝迟迟未对国师封盈发难,估计是心里还没个决断,又或许是让温桓和高贵妃之前的哭诉动摇了,也疑心起温斐来。他面上对温斐还是怀着些愧色的,尤其是看到他面上缠着的黑纱,当初太医院和江湖游医都替他看了个遍,只道复明无望,康宣帝心中更不是滋味。
即便他摆脱妖星传言,双眼失明也无法再登储君之位,串这出戏又有何用?想必那李曦所言,并非都是假话,他沉声道:“事情你也清楚,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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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中箭后至今也没查到刺杀之人,这件事既然被翻出来还牵扯到温桓的清誉,更不能轻轻揭过,不如交由刑部彻查。”温斐淡淡道:“至于国师封盈,李曦之言信与不信都在父皇一念之间,儿臣无权干涉,全凭父皇决断。”
他没有摁着国师不放,温桓和康宣帝都有些许诧异,他若是再激进点温桓才好诱导康宣帝,他这么轻拿轻放,温桓倒是不好开口了。
康宣帝沉默许久,“宁国公府幼子宁弈云,当真与那沈见岚换了身份?”
“是。李曦与沈见岚的关系刑部已派人去隐洲调查,最迟后天便能带消息回来。”温斐声色平淡,面上更没什么表情,“其中与国师封盈有关,父皇还是传封盈来问话比较好。”
康宣帝面露难色,“这……过几日就是玄天大典,国师为国祈雨乃重中之重,不便打扰他。况且李曦不过一个小小通判,身份低贱,国师为何要帮他作祟?他一面之词不可全信,其中若有误会,冤枉国师便不好了,还是等刑部调查清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