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章 “程榆,小程,榆榆,理理我?”

敏感的腰肢被这么没轻没重地一掐,程榆浑身跟触电似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为了不摔倒,他只能慌不择路地反手去抓秋思凡的袖子。只是才抓住衣袖边角,站都还没站稳,那只搭在后腰上的手倏然充满控制欲地把他朝前一推,随后就被对方强势地牢牢禁锢在怀中。

耳边是秋思凡那段怎么听都像是赤/裸裸的威胁声。

少年眼睫不停地发颤。

*

良久,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四下静悄悄地可怕。

程榆头压地低低的。

这颗浅茶微褐色的毛茸茸脑袋已经保持这姿势很久了,正当秋思凡以为告诫起了作用,少年默不作声是在反省,一颗晶莹剔透泪珠子倏地砸手上,让他微怔。

目光缓慢上移,发现这少年竟是哭了。

饶是在哭,程榆也不带有半点哭腔。他哭起来时没有声音,泪珠挂在长睫毛上,一滴滴悄无声息地往下淌。

这一幕落入秋思凡眼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他呼吸漏了好几拍,仿佛心脏也跟着被淌出了涟漪。

腰上力道骤然消失。

程榆脚跟站稳了,情绪却远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稳。

他不说话,泪腺像崩坏了般止也止不住。

秋思凡盯他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到最后,竟少有的惊慌失措起来:“我……不是,我都还没做真正过分的事,你在哭些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望着面前一点都不管他仍自顾自落泪的程榆,秋思凡两手停在半空无处安放,只得虚虚地哄道:“……行行行,如果你是觉得我语气不好,那我承认,我这次说话是说重了些,但比这还重的话我以前没少冲你说,怎么也没见你哭——好了,别再哭了,被出轨绿的人又不是你,别整的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这段哄的没半点卵用。

见程榆半点都不睬他,哭到一半吸了吸鼻子,肩膀随之起伏,根本停不下来。

渐渐的,秋思凡无端生出一种烦躁感,这种感觉好像要把他逼疯。

也不知为什么,他像是见不得程榆哭,更见不得程榆落泪。

一哭他就心烦气躁,一落泪他便心比针扎。

“啊你能不能别哭了,你真的很烦!”终于,忍受不住的秋思凡抬手抓了把头发,骂他道:“到底有什么好哭的,你几岁啊,从小到大是没被人骂过还是没被强吻过,多大了还哭,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啊?!”

“你,你才被人强吻过!”闻言,程榆终于有别的反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爆发似的反驳道,“你才不要脸,你才哭哭啼啼!我多大了关你什么事,这你都要管吗?你才烦,你才有病,你才不像样子,你还莫名其妙——秋思凡,你就是个神经病!”

“……操。”一届大佬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气都不带喘的喷过。

秋思凡眉宇微蹙,条件反射地扬起手,却在看清少年瞬间僵硬的下颌线后,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下了,转而冷笑道:“程榆啊程榆,你可真特么不是个合格的男友。”

他不当合格男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主角攻现在才知道?

身后无路,脊背紧贴墙壁的程榆目光凝聚在男生身上。

他不怕秋思凡动手打他,就怕秋思凡动嘴亲他。这对他来说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是,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男友,但难道你就一点错没有吗?你怎么可以亲我,你把白——咳,总之……你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会随便乱亲人!”

主角攻不去强吻主角受,反而倒过来强吻他这个炮灰,这把主角受放在哪里?把他这个炮灰放在哪里?不是有病是什么?!

听见他的话,秋思凡深黑如墨的眸底浮现出一丝困惑:“扯什么皮呢,之前又不是没……”话说到这却不继续说下去了,秋思凡避开视线,顿了顿才转个话题继续道,“虽然你已经不是初犯了,但我还是给你警个醒——你要再敢继续跟外边那个娘娘腔厮混,给我戴绿帽子,我肯定变着花样把你往死里弄,从白天弄到黑夜,到时候你哭死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