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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此等变故,众人惊魂未定,第二次庵中晨钟迟响了许久。只是暮色后,闻人樾却来了。
再见闻人樾,气氛僵硬。闻人樾却浑然不觉般,对着江社雁笑道:“我来接生生回去,他离家太久了。”但不过一天而已。
江社雁脸色难看。
“宰辅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
闻人樾却说:“江大人不明白。”
“当你有了绝世珍宝,只恨不得日日夜夜抱在怀中,安无数双眼珠子盯着。再怎么严密保护,都不为过。”
蔺其姝特提闻人樾,闻人樾嫌疑陡增,江社雁哪里敢放蔺怀生回龙潭虎穴。
“他不能走。”
大理寺的差官们依言,个个手持横刀,面露威色。
闻人樾是读书人,不兴这套刀枪,他轻描淡写道:“可我接生生归家,名正言顺。江大人又该说自己是什么身份?若为查案,回京后再送拜帖不迟。”
“江大人主审此案,朝中同僚本就颇有微词,大人更是大案在身,擅离职守,今日早朝陛下听闻此事后,龙颜已然有怒。我想江大人该在净慈庵多留几日,查到水落石出,才好有个交代。”
蔺怀生从里头出来。他向庵中女尼借了一顶帽子,垂下的长纱以掩脖子伤口,他走得很慢,闻人樾却目光如炬,一瞬不移地盯着蔺怀生。
蔺怀生走近,微微仰头。
“我跟你回去。”
闻人樾欣然而笑,握住蔺怀生的手,却摸见掌心的纱布。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心疼,当面到底没问什么。
蔺怀生上马车时似乎回了下头,但最终江社雁也不知,帽纱下生生是否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