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信中提到闻人樾忘恩负义,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府,几乎一夜之间,爹爹娘亲就沦为阶下囚,之后整个王府都没有好命,姐姐想带着我逃,可最后,我与姐姐也天各一方……”
西靖王府生变时,蔺怀生只有十二岁,根本无从了解外界的权势斗争。而他被带进闻人府后的几年里,如同笼中之鸟,闻人府固若金汤,流言蜚语从来传不到蔺怀生的耳朵。他只要还在闻人府,他就依然还是从前的小郡主。
“当时我外调离京,并不清楚事情始末,亦不知你姐姐所指为何。但西靖王府之变,是帝王亲下的旨,态度坚决,雷霆手段,哪怕西靖王战功赫赫、西靖王妃公主之尊,也不敌圣人一怒。六年过去,纵阴差阳错有误,但皇帝的旨意不容易改。”
“我王府到底犯的是什么罪 ”
他、李 之流,从来不会主动提蔺怀生的伤心事,所以江社雁从未想过,蔺怀生其实不知。这些年闻人樾的管束从某一面而言竟让蔺怀生不必为深仇大恨烦忧。
难道现在由他打破?
江社雁看着蔺怀生,最终还是说了。
“西靖王府勾结西南反叛军意图谋反,按律连诛九族。”
男人抬手,抹去蔺怀生的泪,承担他亲手令小郡主此生无忧好梦幻灭的后果。
……
后半夜,一道黑影潜进蔺怀生屋子。他站在床前,看着睡梦中眼角还有湿痕的蔺怀生。
他爬上床,伏在蔺怀生身上,他很高,像鬼影一般完全把蔺怀生困在身下,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蔺怀生的脸。后来,他也伸出手,反复在蔺怀生的眼角流连,企图擦干某一刻的眼泪,但留下的只是眼泪的遗骸,他的手指只被每一根濡湿的睫毛防备。
他忽然不愉,指上的力气加重,不停地揉摁蔺怀生的眼眶。他的举止放肆,根本不在意蔺怀生会否醒。只是蔺怀生哭着沉沉睡去,梦里还被噩梦摄着,从来都不受控于他。
男人俯身,舌尖扫过蔺怀生的两只眼,舔舐他唯剩的泪痕,又反哺更多的濡湿。他舌头刺戳着那些成簇的睫毛,玩弄了一会眼睛后,舌尖移到了蔺怀生的唇上。
舌尖刺探双唇的缝隙,像毒蛇一般想要钻进里头,只是蔺怀生齿贝挡着,男人无功而返。于是他也用牙齿,张口叼住蔺怀生的下唇瓣,向外轻轻地扯咬、含吮。
他这样亲昵,又暴戾。
狎亵梦中的蔺怀生,双手却在他脖颈上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