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见顾剑寒静静地靠在秋千床的那条秋千绳上,眼神涣散,目光空洞,薄唇翕张。
闻衍看他这样就一阵心疼,连忙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师尊,有解蛊方式,三种都有,就算你真的中了蛊也没关系,所以别这么伤心好不好,我这里好疼啊……”
他将顾剑寒的手拉过来,放在他的心口上,再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他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温暖和冰冷紧紧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
“是吗……”
他不问他怎么知道的,也不问解蛊方式是什么,只是朝他轻轻地弯了弯猫眸,覆在他心口的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衣衫。
“我的阿衍真厉害。”
“不厉害……虽然知道有,但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解蛊方式到底是什么。”他有些沮丧,“师尊再等等我。”
“不急,先看看。”
他一说看,闻衍又蹙起眉来。
“真的非剖心不可吗?”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验证方式,“要不再等等,先看看解蛊方式到底是什么,反正这大半年师尊这种状况也只是出现过这么一次,不必如此——”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顾剑寒心想。
“别啰嗦了。”他说,“我很想知道我体内到底有没有蛊毒,阿衍,帮帮我……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疯掉。”
与其说他很想知道他体内到底有没有蛊毒,还不如说他很想确认自己体内确实有蛊毒。
如果说在控系术法失传的情况下,他没有中控系蛊毒,却还对莫无涯露出那种丑态,甚至把他的阿衍伤到这个地步,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即便最后是被子蛊篡神也好,爆体而亡也罢,也好过让他独自承受伤害闻衍的代价。
闻衍不是看不懂他的绝望和祈求,但他还是非常挣扎。他想告诉他,即便是他再伤他一次也没关系,反正他皮糙肉厚,禁得起咬,也不怕被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爱他。
但是他不能在顾剑寒面前再提起那些事。
他会崩溃的。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似僵持,对峙不似对峙,缠绵又不似缠绵一般地,安静地对望了好一会儿,最终依然是以闻衍的退败告结。
顾剑寒很执拗,决定了的事很少改变。
“师尊给我一些鬼觉草,等会儿我把它们挤出汁拍到师尊心口上,就不会那么疼。”
其实鬼觉草这种麻醉草顾剑寒早年用得太多,早就不起效果了,但他还是很顺从地点了点头,用来安抚他焦虑忧惧的宝贝徒弟。
“要不要回卧房?”
“不必了,就在这便好。”
闻衍沉默一瞬,点点头:“那我去拿手术刀。”
“不要其它的刀。”顾剑寒拉住他的手腕,感觉到在他脉搏下腾涌不息的,温热的鲜血。
“我教你化灵刃,你用灵刃剖开这里就好。”他顺手解开了衣带,褪下层层繁复的衣衫,将雪白单薄的心口完全敞露给他看。
“我想要烫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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